CP：燦烈 x 伯賢、世勳 x 鹿晗、Tao x Kris、Kai x D.O
原作地址： http://inkin-brushes.livejournal.com/tag/AU%3A%20zodiac
翻譯授權：
相關說明請參見置頂文！本文禁轉！
﹣﹣﹣﹣﹣﹣﹣﹣﹣﹣﹣﹣﹣﹣﹣﹣﹣﹣﹣﹣﹣﹣﹣﹣﹣﹣﹣﹣﹣﹣﹣﹣﹣﹣﹣﹣﹣
NOTES: 這章蠻短的，算是個過渡吧。下一章超長，有大事要發生哦~
﹣﹣﹣﹣﹣﹣﹣﹣﹣﹣﹣﹣﹣﹣﹣﹣﹣﹣﹣﹣﹣﹣﹣﹣﹣﹣﹣﹣﹣﹣﹣﹣﹣﹣﹣﹣﹣
17.
鹿晗覺得自己只有依附在藝興的心緒里，才能堅持挺過剩下的旅程了。經過了整晚的飛行，藝興是唯一一個沒有展現疲態，沒有覺得寒冷，也沒有一絲痛苦的人，鹿晗只有集中沉浸在他明亮的心緒中，才能忘記自己的一身疲憊。
鹿晗歎了口氣，向後靠進世勳懷裡，但累到麻木的世勳只是呆坐著，沒有一點反應。隊伍中大部份人大概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恐高，在這個高度，幾乎沒人能安心睡著。只有對飛行習以為常的Kai早就睡了過去，而在他身邊的暻秀也適應得很快，不久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其餘的人則都有些戰戰兢兢地保持著清醒。鹿晗覺得身體每一寸都在疼痛，體力也早就耗盡了，但對高度的恐懼還是讓他堅持死死盯著眼前的背刺，生怕一閉眼就會失去平衡。
他們已經連續幾天在夜間趕路了。火之國的沙漠廣闊，空曠又平坦，他們根本不敢在白天行動，只能在天色暗下來時出發，天亮就降落，紮營休息。鹿晗以為幾天下來，自己就能適應日夜顛倒的作息，然而，就算白天睡了覺，夜晚也越來越難以保持清醒。雖然也有生病的原因，但看上去其他人的狀態也不比他好太多。大家都實在太累了。
藝興的心緒里閃現了一簇興奮的火花，鹿晗抬頭看看，發現地平線上已經亮起了微光。龍開始緩緩降落著，落到離地不遠時，又一如往常地，來了個迅猛的俯衝。鹿晗覺得五臟六腑都差點從身子里飛出來，其他人的情緒也都是一團糟。
鹿晗緊緊用雙臂抱住了身前的背刺，但還是躲不過落地那一刻的衝擊，身子猛地一震。前幾天Xiumin迷迷糊糊地忘了在降落時找好支點，差點就咬斷了自己的舌頭。藝興說他還是第一次治療這種傷口，好在他最終成功地讓Xiumin的舌頭恢復了原狀。鹿晗抬眼看看，這會兒Xiumin也是挺著身子牢牢地抱著背刺，看來是已經吸取了之前的教訓。
降落時鹿晗還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有兩個人的頭撞在了一起，果不其然，很快就響起了兩個哀嚎聲。龍在地上臥了下來，鹿晗小心地順著他身側滑到了地面，覺得自己的關節都嘎吱作響。他起飛前總是會多穿幾件衣服，畢竟半夜的高空還是頗為寒冷的。但落下地來，則又是完全相反的狀況。廣闊的沙漠上幾乎沒有任何遮蔽物，陽光直射下來，把大地烘烤得異常灼熱。
Kris也跟著滑了下來，僅剩的那隻手扶在下巴一側輕揉著。Tao一臉抱歉地跟在他身邊。
“你還好吧？”Suho一邊解著行李一邊問道。
“我也不確定，”Kris疲憊地說著，移開了手，露出有些腫脹的嘴唇，“快幫我看看我的牙都還在嗎？我真沒料到Tao的頭是這麼硬。”他咧嘴露出了牙齒，牙縫之間真的有一些血跡，但幸好一顆也沒少。
“哇，這頭真的是頗硬啊，”Chen小聲說道，又提高了音量補充道，“不過不用擔心，你的臉還是很帥。”
Kris白了他一眼，“謝謝誇獎。”
龍小心地蜷起身子，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個保護圈。她巨大的身體是一個極佳的掩護，畢竟從遠處看來，她和這片沙漠中常見的風化岩石毫無區別。龍慢慢張開翅膀護在他們上方，為他們隔開了灼熱的陽光。她的翅膀有一點點透明，因此，陽光稍稍透進來一些，投下一片帶一點紅色的陰影。儘管這一點光亮讓鹿晗有些難以入眠，但他仍然很感激龍為他們撐起的屋頂。他們露宿了這麼久，好像終於有了頂帳篷一樣。
他鋪好自己的睡袋，快速脫掉了皮毛外衣，直接坐在了睡袋面上；畢竟這麼熱的天，蓋著被子根本睡不著。世勳把睡袋在鹿晗身邊鋪好，鹿晗伸腿又把它挪近了一些。世勳臉上又掛上了一如既往的掙扎表情，但還是一語不發地默認了。最近世勳幾乎不再抗拒鹿晗的親密舉動，鹿晗為此頗是開心。
鹿晗覺得有些頭昏，撲通一下臥倒在睡袋上，撿起一邊的水囊大口喝著，另一邊Suho則開始分發食物。鹿晗皺了皺鼻子，還是順從地接過了遞到手上的麵包和乳酪。這些東西光是看著就覺得胃裡一陣翻騰，但他知道自己至少還是要努力吃進一些。他最近食慾全無，就算勉強吃了最終也會吐個乾淨。但Kai和世勳顯然是對此有所察覺了，因此他至少要做出吃過了的樣子，免得他們再多心。鹿晗小口小口咬著麵包，想起幾天前他們好不容易有機會洗了個澡，那時他發現自己現在消瘦到了連自己都驚訝不已的程度。
突然又是一陣暈頭轉向，鹿晗身子不禁搖晃起來，手中的食物全部落在了腿上。他閉上眼，試著找回平衡，但卻毫無幫助。世界好像仍然在瘋狂旋轉著。
“鹿晗？”世勳焦急的聲音就在鹿晗耳邊，“鹿晗，你鼻子流血了。”
鹿晗用顫抖的手背笨拙地在臉上一搓，睜開眼，就看到指尖的一片猩紅。
“鹿晗，”一隻手從後面抓住了鹿晗的肩膀，他能感覺到那是Kai。他把注意力轉移到Kai身上，感受著他充滿溫暖和關懷的心緒，但卻很快又失去了焦點。現實世界突然消失了，鹿晗無法控制地掉進了預言夢境里。
他發現自己在夢境里居然也前所未有地眩暈和顫抖著。通常在夢境里他會完全從肉體中分離出來，但這次，肉體的感覺卻是那麼明顯，這讓眼前盤旋環繞的戰爭場景更加難以辨別了。不同的畫面模糊地交織在一起，除了同樣的痛苦和恐懼，什麼具體的景象也看不清。
“停下來！”鹿晗尖叫著，嚐到了自己嘴中的血腥味。他的聲音迴蕩了一會兒就飄遠了，交織的場景也突然靜止下來，十二個灰色的人影飄進了視線中央。他們拉著手圍成一圈，圓圈不斷縮小著，最終在一片焦黑的地上融為了一體。一個身影從那圈灰霧中走了出來，緩緩向鹿晗靠近。那人影也是灰色的煙霧盤旋做成的，但煙霧逐漸停滯了轉動，固化成了具體的人形。灰色慢慢從邊緣退去，露出了金色的鎧甲和紅色的絲綢，然後是粗布褲子和皮靴。那人的心中燒得是火紅的火焰，強大的力量充盈在身軀里，騷動著想要破繭而出。他漸漸走過鹿晗身邊，淌出的能量在他腳步下落下星星點點的火，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焦痕。
鹿晗著迷地盯著那身影，隨著他的腳步轉動著身體，把其餘十一人的灰影拋在了腦後。周圍的環境變換起來，漸漸形成了一座廢墟。磚牆盡是一片焦黑，木質的房梁也燒城了灰燼，房頂早已沒了形。還有幾棵樹還直立著，但也只是焦炭般的枝架而已。那人穿梭在廢墟中，每一步都撿起一陣灰塵，鹿晗能看見灰塵中偶爾閃過的藍光，那應該是寫還未燒盡的瓦礫。除了那人鮮亮的衣衫，這是這場景中僅剩的色彩。陽光非常燦爛，更襯得地面，甚至天空，都愈發灰暗而陰沉。他隨著那人走著，路過幾堆屍骨，所剩無幾的燒焦的肉體零散掛在黑色的骨架上。四下一片寂靜，只聽得見那人的腳步聲。那人環視著四周的焦土，背脊不斷顫抖起來。
他突然猛地回頭，目光直盯在鹿晗身上，鹿晗不禁渾身一顫。那雙眼睛，他絕對見過那雙眼睛，但那一刻，他好像失去了記憶，想不起是在哪裡。鹿晗也轉過身去，想看看身後是什麼吸引了那人的目光，但卻什麼也沒有看到。等他再回過頭時，那人也消失了，腳下的地從焦黑變成了蒼白。這個場面並不陌生，胃裡噁心的感覺也隨之翻騰起來。
那一篇蒼白逐漸變成極其明亮的白光，映白了本是藍色的天空，形成一片刺眼的顏色。他的視線里，一切都淪陷在這片白光之中，耳中也充斥著刺耳的咆哮。
他張開嘴，想要喊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第一個字沒有出口，喉中就被不知什麼液體哽住了。全身又劇烈地疼痛起來，四肢無力，呼吸困難，鹿晗無聲地尖叫著。接下來，一切又陷入了黑暗。
--
Kris從圍在鹿晗身邊的人群中退後幾步，掩飾著心中的慌亂。先知大人正躺在地上，頭枕著世勳的大腿，昏倒前就流出的鼻血還沒有止住。他的身體停不住地抽搐著。
“他怎麼了？”世勳的目光死死盯著鹿晗的臉，“他﹣﹣這是預言夢境？有預言夢境的話，該是這樣的狀況嗎？”
“我不知道，”Kai緩緩說道。他也跪在鹿晗身邊，但卻沒有觸碰他的身體。“我之前也沒有見過，但我猜應該是的。”
“我從沒聽說過這會導致‘溢血’，”世勳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裡起來。
“我也沒有，”Tao聲音壓得很低，但還是掩飾不了害怕，“從來沒人提過先知大人因為預言夢境而‘溢血’。”
“嗯，這確實不太尋常，”Chen說道，“但也許他們不提只是不想讓大家受驚。”
“我確定他沒事，”Suho肯定地說道，“只是個預言夢境罷了，他會醒來﹣﹣”
他的話被鹿晗突然的動作打斷了。先知的身子整個僵硬了幾秒，然後快速蜷曲起來，世勳倉促地扣住了他的肩膀，險些沒讓他滾到地上。接著他突然尖叫出聲，聲音淒厲又痛苦，身體也不停開始掙扎。Kris又退後幾步，皺起眉頭，“他這怎麼可能會沒事，”他為了蓋過鹿晗的尖叫，高聲說道。
“我不是﹣﹣”Suho吐出幾個字，又不知該說什麼，無助地住了嘴。Tao捂住了耳朵，雙目緊閉，想要阻隔這噪聲。Kris也想模仿之，卻發現少了一隻手的自己無法阻擋這可怕的聲音。那聲音源源不絕的，就好像鹿晗在遭受什麼酷刑。
“幫幫他！”世勳哭著對藝興叫道，“你不是治療師嗎，快讓他停下來。”
世勳話音剛落，鹿晗的尖叫就突然毫無預警地停止了，緊繃的身體也軟癱下來。他的臉無力地側向一邊，口中淌出鮮血。Tao有些猶豫地把捂住耳朵的手鬆開了，但雙手仍然舉在耳邊，好像害怕尖叫聲隨時會再繼續。
“這﹣﹣他不會死了吧？”世勳瘋狂地搖晃著鹿晗的肩膀。
“沒用的，”Kai焦急地說道，伸手摸了摸鹿晗脖子上的脈搏，“還有脈搏，但很弱。藝興，你來幫他檢查一下吧。”
藝興推開前方的人擠進了中間，在Kai的身旁跪下。他臉色蒼白，表情猶疑，顯然也是被剛才的尖叫嚇得不輕。“世勳，你得把他放下來。我需要好好給他檢查一下，你挨着他會影響我對他能量的判斷。”
世勳看上去想要回嘴反對，但話沒出口，他還是妥協地放開鹿晗，讓他躺平在睡袋上，想了一想，又拿了個枕頭墊在他腦袋下。鹿晗的頭軟軟地歪向一側，嘴裡的血仍舊不停淌著，劃過他蒼白的皮膚，顯得尤為鮮紅。
藝興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聚集起能量。他的手剛一亮起藍光，就輕輕覆上了鹿晗的胸口。四下只安靜了幾秒，藝興的雙眼猛地睜開，身子也突然僵硬起來。眨眼之間，他手上的光就蔓延到雙臂上，接著點亮了全身，那晃眼的光芒讓Kris禁不住轉開了視線。Chen警覺地吼了一聲，伸手想要碰他，但Suho立刻揮手阻止了。
藍光已經變成了全白，看似燃燒起來，藝興幾乎成了一個微型的太陽。一瞬之間，那些光又突然完全熄滅了，就像被吸進了他的身體里，所有人都不禁退後幾步，跌坐在地上，只有鹿晗還是一動不動，嘴角淌血。Kris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
“我的天，”Xiumin高聲叫道，藝興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完了，這。這會傳染。命中註定了，我們都逃不過了。”
“好了好了，”Suho瞪了他一眼，“在弄清楚狀況前，大家都千萬不要碰他們。”
Chen完全沒把他的話當回事，手指已經搭上了藝興的脖頸，想要確認他的脈搏。“他還活著，”他帶著感激的語氣說道。所有的人都同時鬆了口氣。
“我們現在怎麼辦？”Tao虛弱地問道，一臉迷茫。
“讓他們繼續活下去，”Kris答道，走到那兩人身旁蹲下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明顯的傷痕。這樣事情就更難辦了，“我想我們能做的只有先讓他們躺下，確保他們呼吸通暢，等他們醒來了。”
Chen對這個計劃顯然不太贊同，但他想了想，也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他讓藝興也躺倒在地上，在他腦袋下墊了個枕頭，用袖子擦了擦他的臉。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暻秀問道。
“鹿晗之前那狀況肯定是預言夢境，”Kai低頭看著鹿晗側臥的身子，挪了挪位置，抓住了鹿晗的手。世勳嘴角抽動了一下，但沒有言語，“鹿晗的夢境太過強烈的話，應該也像我們一樣會‘溢血’，這也算合理。但那邊的情況我就不明白了。”他指了指藝興。
“也許鹿晗病了，操控力意義上的病。”伯賢開口推測道。剛才一系列的過程他都只是默不作聲地站在後面，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重。
“他最近常常嘔吐，”Xiumin輕聲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他身上。“你什麼意思，”世勳問道。
“他常常偷跑出去吐，”Xiumin說，“他不想讓你們知道，所以叫我絕對不要說出去，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沒必要再保密了。”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沉默了很久。Kris突然覺得長老們的話也許真的是對的。有預言能力的人必須與凡人隔離，才能保證安全。但是，史書里並沒有關於這種症狀的記載，況且第一代的先知根本沒有被隔離過，他也沒有出過事。所以，為什麼這狀況偏要在此時此刻落在鹿晗頭上？而藝興又是怎麼回事呢？
一陣微小的聲音傳來，是鹿晗淺淺的呻吟。他四肢開始稍稍挪動，最終忽的睜開了眼睛。“嗷，”他痛苦地哀叫一聲，偏過頭去，虛弱地乾嘔起來，雙眼又緊閉起來，溢出的淚水沾濕了睫毛。世勳趕忙上前拍著他的背，然而只是幾秒過後，他又躺平在枕頭上，覺得胃裡空空，什麼也吐不出來。
“鹿晗，”Kai伏在他身前，仍然緊緊抓著他的手，“鹿晗，你能聽見嗎？”
“嗯，”鹿晗輕聲答道。他抬了抬頭，好像想要坐起身來，“鐘仁，我得告訴你我剛才﹣﹣”
“噓，先別說話”Kai柔聲說道，一臉警惕的世勳把鹿晗輕輕按回了睡袋，“沒關係，不要著急，再休息一會兒吧。”他轉頭對其他人說道，“能不能給他拿點水來？”
Xiumin把一個水囊遞到Kai手上，世勳立刻把水囊搶了過來，打開蓋子喂到鹿晗嘴邊。Kai往後側了側坐了下來，仍然沒有放開鹿晗的手，但表情已經輕鬆了許多。鹿晗只喝了幾口，就躺了回去，用手背抹著臉上乾掉的血痕，“我沒事了，我，為什麼你們的表情都跟剛死了人似的？”
“呃。。”暻秀指了指藝興。鹿晗斜眼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藝興一動不動地躺著，臉上佈滿血痕，臉色慘白。
“怎麼回事？他沒死吧？”
“沒有，沒有，”暻秀焦急地答道，“他沒死，不要擔心。”
“你，”Kai有些遲疑地開口說道，“你，怎麼說呢，我也不知道。。你剛才渾身抽搐，尖叫個不停，聲音還異常的淒慘。然後你就突然倒下，一動不動了。”
“我們還以為你死了。”世勳虛弱地說道。
“藝興想要幫你治療，但是他，呃，”Suho指了指藝興，“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突然開始發光，特別亮的白光，然後光瞬間又滅了，他就成了這樣。”
“你把我們的治療師給弄壞了，”Tao說道，但語氣中并不帶指責，只是單純的陳述，“我覺得Xiumin說的對，”他十分肯定地補充道，“我們都逃不過了。”
“我不是故意的，”鹿晗嚴肅地說道，“我只是有了一個新的預言夢境，我﹣﹣”
“沒有什麼逃不過的，”Suho打斷了鹿晗，“藝興會好起來的，他只是，哎，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肯定會好起來的。”
Kris挑了挑眉，“哦？那麼無畏的隊長大人，麻煩再多給我們點樂觀的力量吧，我們現在真的太需要了。”
Suho瞪了他一眼，“我不想再當隊長了，”他說道，“你來當吧。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
“逃不過了，”Tao又重複了一次。Kris猛推了他一下，他虛弱地倒在睡袋上。
“安靜，桃子，”Kris說道。Tao不悅地向他努了努嘴，他心裡有些抱歉，但還是覺得自己應該繼續扮演這嚴厲的角色。
“我看到燦烈了！”鹿晗高聲叫道，想要拉回眾人的注意力。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果然一下都集中在他身上。伯賢倒抽了一口涼氣。“至少，我猜那是燦烈。我以前在預言夢境里也見過他，有人告訴過我那就是鳳凰。”
“他什麼樣子？”伯賢焦急地問道。
鹿晗凝神思考了一會兒，Kris高興地發現，他的臉色似乎也好了許多。“個子很高？然後挺瘦的。像貓一樣的眼睛，頭髮有點長，有橘色的光澤。耳朵很大。”
“就是燦烈，”Chen說道。伯賢又抽了一口氣，轉過身去藏起了自己的表情，“他在幹什麼？”
鹿晗皺了皺眉，“他在一個燒焦的城市里走著。“
“他燒的嗎？”Suho尖聲問道。
“他還好嗎？”伯賢的聲音蓋過了他，“他看上去還好嗎？”
鹿晗被伯賢嚇了一跳，但還是先答道，“挺好的。嗯，真的挺好的。他穿著火之國的衣服，看上去沒有受傷。“伯賢顫抖著舒了一口氣，鹿晗又對Suho說道，“應該不是他燒的。那個廢墟看上去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屍體幾乎都成了骨架，沒有什麼大片的餘燼，幾乎成灰了。”
“你認得出是哪裡嗎？如果能知道，我們可以那兒去找他，”Kris說道。在一片燒焦的荒城中找到燦烈比把他從都城中綁架出來要實際可行得多。
鹿晗搖搖頭，“我沒見過那個地方，在夢境里也沒見過。”
“你具體描述一下？”Kai輕聲問道。
“全都燒焦了，”鹿晗疲倦地答道，“一切都是黑色的。看得出建築是轉頭砌的，但那些磚已經燒得灰白了。能燒的東西全都燒光了，還有一些燒焦的樹。”鹿晗緊緊閉上眼睛，努力挖掘者記憶力的蛛絲馬跡。
Kai揉了揉鹿晗的太陽穴，“別太費勁了，不要再頭疼。”
“還有瓦片，”鹿晗繼續說著，推開了Kai的手，“燦烈走過去的時候，腳步揚起了地上的灰，我有看到一些水藍色的瓦片，還有一些金色的。剩下的東西都是灰白的，只有那些瓦片，很顯眼。”
“哦，”Chen平靜地歎道。所有人都看了他一眼。他仍然坐在藝興身邊，一手搭在藝興的肩膀上。他慢慢收回了手，雙手都攥成了拳頭，落在身側，“那﹣﹣聽起來像是﹣﹣”他頓住了。
“哪裡？”Suho柔聲問道。
“我的家鄉，”Chen說道。他的聲音極為單薄，好像失去了所有情緒。Kris看得出他眼中的悲痛，猜測這無情也許是被太多情緒淹沒的結果。“我的。。那裡的街道鋪著彩色的馬賽克瓷磚。那是火之國邊疆地域很常見的裝飾。”
Kris和Suho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你確定？燦烈為什麼要去你的家鄉？”Suho問道。
“我不知道。”Chen把雙腿坐在胸前，下巴靠在膝蓋上，眼光還是憂慮地集中在藝興身上。Kris也凝神盯著藝興的胸口看了一會兒，直到確定那裡還有起伏，才移開了目光。“但我確定那是我的家鄉。”
“所以我們怎麼辦？”Tao問道，“直接去那裡嗎？”
“我想，應該吧，”Suho說道，“這可能是我們截住燦烈的唯一機會。他是一個人嗎？”
鹿晗點點頭，“應該是。”
“在這廢城里抓他要比去都城容易得多，”Kris說道，“他一定料不到還會有人去那裡。”
“不是廢城。”Chen還是單調地說道，“是他們殺了所有人。我們不想離開的。拜託你，不要。。那不是廢城。”
Kris點點頭，“不好意思，你說得沒錯。但是去那裡找他絕對是容易得多。”
Suho搓了搓臉頰，“嗯，是的。“
眾人陷入了一陣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Chen身上。他深吸一口氣，“看來你們想去那裡，”他並不帶質疑地說道，“還想讓我帶路。”
“嗯，”Suho有些尷尬，“是，是的。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你也是我們唯一能拜託的人。”
Chen又把手放回藝興肩上。“好的，”他簡短地答道。Kris心生感激，知道他同意幫這個忙，有多麼不容易。
“我們先休息一會兒，”Kris說道，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陽光透過龍的翅膀，落下一片紅色。“既然誰也不知道該拿藝興怎麼辦，就等等看他會不會醒來吧。”
“我都醒來了，”鹿晗說道，聲音雖小但充滿了希望。
“他也會的。”Kris堅定地說道。看來在給鹿晗治療的過程中出了些問題，藝興溢血了，而且是某種最差的狀況。但現在看來，情況也沒有惡化，他呼吸順暢，可能今天之內就能醒來吧。“我們必須改變方向，可能要往回走一點。太陽一落山我們就出發，這幾晚都必須儘量加快速度，這樣才能趕在燦烈之前到達。但現在，大家都趕緊休息吧。”希望出發前藝興能醒來，要不然只能把他綁在龍的背上了，Kris想著。
“第一輪我們來放哨！”Xiumin大聲說著，舉起了手。伯賢並沒有反對，他其實還沒有從剛才的預言中走出來，心裡有些不太相信燦烈還活著，覺得他們要追的說不定只是個鬼魂。
眾人中傳出幾聲嘆氣聲，但其餘的人還是順從地走回了各自的睡袋。Kris看見Kai想甩開鹿晗的手，鹿晗卻硬是抓著他不放。最終Kai只好認命地把自己的睡袋拖到了鹿晗旁邊，Kris為了給他們騰出點空間，只好把自己的睡到挪到了營地另一頭。世勳看著鹿晗緊挨着Kai躺下，露出了非常耐人尋味的表情。暻秀也靠在了Kai的另一邊，世勳則小心翼翼地睡在鹿晗這一側，但卻不敢太過靠近。過了一會兒，鹿晗伸出手來拽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近了一點。他的身子還挨着Kai，臉卻轉向世勳，低聲說了幾句話，輕不可聞。
Kris也躺倒在睡袋上，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疲憊。他剛迷糊著要睡著，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胸口上。睜眼一看，一團亂糟糟的黑髮正湊在他臉旁邊。他重重推了一下那個腦袋，“滾開，你睡錯床了。”
Tao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我不想自己一個人睡。”
“我懶得跟你吵，”Kris把右臂擋在眼前，不想看到Tao可憐巴巴的，讓人心軟的臉，“走開。”
“我有點怕，”Tao說道，儘管聽起來他也沒那麼害怕。Kris仍舊沒有看他，“我一個人睡不著。”
“你這伎倆還真是眼熟，”Kris笑道，“你以為我是世勳嗎？還是說我腦門上寫著‘白癡’兩個字？”
“我沒有什麼伎倆，”Tao抱怨道，“地太硬了，我的枕頭聞起來也超噁心。但是你很暖和，聞著也不臭。我很累了，只想睡個好覺。”
“我不臭？”Kris難以置信地問道。
“呃，沒那麼臭。”
Kris有些煩躁起來，狠狠推開了Tao的肩膀。“你太重了﹣﹣”
Tao還是回過身來，一邊胳膊扣住Kris的腰，一條腿也搭上Kris的身子，“求你了。”
Kris低聲歎道，“你個混蛋。”他試圖回想剛才的計劃，鳳凰的動向，但還是無法轉移自己集中在Tao腿上的注意力，因為那幾乎要碰到他的重要部位了，“好，好，我答應了，但麻煩你挪開點。”他想了想，勉強擠出一個理由，“太熱了。”
Tao哼了一聲，妥協地挪開了手腳。Kris感覺Tao緊挨在身邊蜷起了身子，蹭了蹭他的肩膀，又把頭枕在他胳膊上，“晚安了，”Tao愉快地說著，呼吸出的熱氣一下一下噴在Kris的臉頰。
“煩死了，”Kris說著，呆呆地看著龍的翅膀，“你真是煩死了。”
“他們還說我脾氣壞呢，你才是，”Tao把手輕輕放在Kris腰間，“睡吧。”
我倒是想啊，Kris在心中對自己說道，你這麼靠著我要我怎麼睡得著。他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確定今天自己不用睡了。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