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燦烈 x 伯賢、世勳 x 鹿晗、Tao x Kris、Kai x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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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S:我終於回家了TT 在冰天雪地的地方出差,雖然也沒怎麼出門但還是快冷死了TT 這章太長,在飛機上都沒寫完,一到家就趕緊把它打完了XD 這兩天可能會很忙,就簡單檢查了一下,先PO上來吧。可能有些不順的地方,我有空了會好好檢查的TT 還有,空之國那群長老的“首領”,我忘了之前是不是翻成“首席長老”了。記得這個稱呼有出現過一兩次,但也懶得查之前的篇章了。。所以這裡就先寫成“首席長老”吧。
總之,這是內容相當豐富的一章哦~ 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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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之前在這懸空的巨型岩石上經歷了種種不適和不順,暻秀遠遠望見空之國的都城﹣懸浮城時,心中竟還是充滿了狂喜。他們僅用了不到一星期就回到了這裡,騎行速度可以說是相當之快了,但暻秀仍覺得過程有些過於漫長。旅途中眾人各懷心事,都無暇顧及別人,所以比起體力上的消耗,缺乏交流讓精神更是空虛。尤其是伯賢,一星期來幾乎沒說過一句話,每次用餐時也總是一個人坐在一邊。Suho幾次想把他拉進他們的對話里,但他的注意力根本無法集中在他們身上。
旅程過半時,閃電操控者倒是漸漸打開了心扉。剛出發的幾天,他的身體狀況顯然還是支撐不了旅途的勞頓。但藝興堅持每晚為他治療,漸漸現出了效果。Chen的話仍然不算多,暻秀覺得他的精神還是常常在崩潰的邊緣,但能感覺到他逐漸強大起來的內心。他似乎和Suho非常聊得來,每次吃飯時總是坐在Suho和藝興中間。
當然,這也打破了他們一貫的座位次序。通常Tao和暻秀會分別坐在Suho的兩側,但因為Chen的緣故,暻秀在吃飯時和另兩位首席隔了兩個人的距離,而且身邊意外地還坐著先知大人。先知之前一直沒和他們說過話,在暻秀的想像中,他是一個沉默寡言又高傲的人。然而相反地,先知卻友好到令人驚訝的程度,主動邀請暻秀坐在身邊,聊起天來也是滔滔不絕。他好像有問不完的問題,關於土之國,關於暻秀的操控力,偶爾還問起暻秀和Kai的關係。和鹿晗一起吃了幾頓飯之後,暻秀也大概了解了Kai和先知大人不為人知的友誼,也難怪他會冒死帶著先知去刺探鳳凰的消息。
暻秀歎了口氣,抬頭看著飛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龍的身影。這一路上他沒什麼機會見到Kai,只有一兩個晚上偷偷見了面,只是這樣,還是遭致了幾個空之國將軍對他們的閒言碎語。他本人是不太介意空之國人向來敏感的神經,但Kai卻勸他還是儘量不要激怒那些人,Suho也再三向他強調了保持三國聯盟穩定的重要性。現在這形勢,確實不該挑起內部矛盾。雖然暻秀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明明空之國也有錯,卻什麼都怪罪給別人,不過他還是決定聽從Kai和Suho的意見。
他們到達停滿貢朵拉的港口時,太陽才剛剛碰到地平線。暻秀翻身下馬,長舒一口氣,覺得自己再也不想重複一次這樣的旅程了。身體的每個部位似乎都在隱隱作痛,甚至痛到深入骨髓。每天騎馬飛馳,每晚席地而眠,像他這麼熱愛土地的人也都受不了,更不敢想像其他人會有多疲憊了。
一行人分坐在兩艘貢朵拉里,漂浮上升著。龍則是飛向了樹林,看來Kai是決定儘量放低身份,不要給自己找存在感了。暻秀實在太過疲憊,連離開土地的不適好像都感覺不到了。
留守的五個長老和一些貴族正在懸浮城港口等待著他們。暻秀遠遠看見那些身影,忍不住埋怨地哀歎一聲,好在Suho突然狠狠一跺腳,他心裡一驚,哀歎化成了一聲輕嗝。
“歡迎回家,”長老們對和他們一起出征的兩位長老說道,“還有尊敬的客人們,歡迎回來,”他們又向暻秀和Suho的方向補充道。
“我們馬上就開會嗎?”Suho問道。暻秀有些震驚于他的淡定,畢竟對身心俱疲的他來說,這真的是個很可怕的主意。
“不了,”首席長老說道,“我們幾位長老先要互相通個氣。我們討論過後,明天會正式召開會議,告訴大家我們的結論。現在,僕人們會帶各位回房。各位一路旅途勞頓,請先好好休息。”
暻秀想像著房間里那張柔軟的床,十分渴望著躺在上面的感覺,甚至有些難以理解自己之前對它的嫌棄。Suho笑著看了他一眼,好像看透了他內心的想法。
“但是在這之前﹣”首席長老朝不遠處的侍從揮揮手,“先把先知大人帶到淨化室,確保足夠的守衛。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淨化自己。”
身後有人倒抽一口涼氣,暻秀轉頭就看見先知臉上恐懼的神色。他舔舔嘴唇,聲音顫抖著說道,“我想先回我的房間。”
“但是那些負面能量已經對你造成了很大的破壞,你需要花時間好好排除那些毒素。而且你在那裡非常安全,守衛們會阻擋一切不必要的。。來訪者。”
暻秀聽得出他們拐彎抹角地,說的正是先知和Kai這次的小小冒險。他有些好奇‘淨化室’是什麼東西,不知道是不是一種懲罰的道具。
先知不停地眨著眼睛,眼裡泛着晶亮的光,暻秀一時以為他就要掉下眼淚。然而他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悶聲不響地看向地面,隨著侍從們向主樓的方向走去。暻秀有些失望地看著他的背影;這一路他和先知大人一直相談甚歡,卻不知下次再聊會是何時了。
隨後長老們也快步離開了,幾個僕人領著其餘眾人走向各自的房間。暻秀此時再沒什麼聊天的心情,因此在走廊上和Suho簡單道了別就離開了。Suho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也隨著僕人消失在轉彎處。
進屋,落鎖,首先映入眼簾的仍是那張大床。俗氣的華麗紗帳,過於蓬鬆的枕頭,看在眼裡仍舊不是那麼舒服,但暻秀覺得自己現在如果躺上去,肯定能一覺睡到天亮。他決定先換掉身上滿是塵土的衣服,但開始脫衣服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也是又髒又臭的。好像已經記不起上一次洗澡是幾天前的事了。暻秀長歎一聲,走進浴室,打算先好好把自己洗乾淨。浴室里鋪滿了潔白的地磚,又大又深的浴缸也是雪白的顏色。
他一打開龍頭,就有溫度恰好的熱水流出。等待浴缸裝滿的同時,他回到了房間,脫掉了身上剩下的衣服,把臟衣服捲成一團扔在房間的角落。他用手拍了拍床鋪,看著鬆軟的墊子抱怨似的歎了口氣。
“還是最喜歡你了,”他對著單薄的亞麻被單真誠地說。
“我以為你最喜歡我呢,”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暻秀驚呼一聲,轉頭看見是Kai正倚著墻站著。“你在那兒站了多久了?”
“沒多久,”Kai平靜地回答道,眼神在暻秀身上從頭到腳地遊移著,直到暻秀一下漲紅了臉。他飛也似地跑到房間中央的沙發后蹲下,躲避著Kai的眼神。
“我沒穿衣服,”暻秀說。
“我注意到了,”Kai回道,“你尷尬什麼呢?和上次相比你的躶體也沒什麼變化嘛。”說著突然就消失了。暻秀眨了眨眼,感到有人在身後戳他的肩膀。他憤怒地轉回頭揮了揮拳頭,恨不得一拳打在Kai臉上。
“你真是討厭。滾出去睡!”他吼著,在Kai胸口使勁一推,“別亂看,我的臉在上面。”
Kai大笑起來,走進了浴室,“我想先洗個澡。”
“這是給我自己放的水,你想洗去下面的小溪里洗去。”
“不要,我想洗熱水,”Kai一下扯掉了自己的上衣,又脫掉了褲子。暻秀噎了一下,趕緊移開了目光,直到聽見一陣水聲才又回頭,看到Kai已經坐在了浴缸裡。“來吧,”Kai微微一笑,“和我一起。”
暻秀抿了抿嘴唇,歎了口氣,嘴裡嘀嘀咕咕地抱怨幾句,還是踏進了浴缸。“我想休息的,”他喃喃說道。
“我會讓你休息的,”Kai笑著盯著暻秀踏進浴缸的一條腿,“很快。”
暻秀的呼吸急促起來。“好吧,很快,”他說著,任由Kai抓住他的手,一下把他拉倒在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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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開會的時間接近正午,但暻秀還是覺得有些過早了。他仍是半夢半醒,疲憊又茫然的眼神漫無目的地掃視著四周。能感覺到Suho時不時向他投來批判的眼神,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會議廳擠滿了人,暻秀在人群中也注意到了Chen和伯賢的臉,也許他們是來這裡幫助提供些內部情報的。尤其是Chen,接觸過很多火之國重要的戰略,現下對他們來說是個非常有用的人物。Tao已經在長老席旁邊站定,穿著那身整潔的長袍,久違地,看起來又有了幾分兇狠。
長老們最後進入會議室落座,暻秀覺得他們臉上的疲憊不比任何人少。但他們剛一到齊,就立刻宣佈會議開始了。暻秀聽著長老們一項一項地宣佈今天的議題,背貼在椅背上,身體不停向下滑;那都是些他已經聽過的內容。
接著其中一個長老拿起一張紙,說道,“各位首席操控者和隨行人員正在趕回來的途中時,我們從駐紮在邊境的守備軍那裡收到了一些新的消息,我們派到火之國的密探也帶回了相似的內容。”暻秀眨眨眼,慌忙直起身坐好,試著集中精神,“火之國的另一支大部隊,正在向土之國行軍中,現在離邊境只有幾日之遙了。而和我軍在沙漠中交戰過的那支部隊,被分成了兩部份。其中一些人返回保衛都城,剩下的則隨我軍北上,很可能會在土之國和大部隊匯合。幸運的是,各位比他們早幾天到達了。”
“在第一撥火之國部隊到達邊境前,我們的大部隊能趕得回來嗎?”一個空之國的將軍問道。
“看起來越來越不可能了,”一個長老說道,話音剛落,會議廳四下立刻響起低聲的討論,他揮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以現在的人手,我們還是能抵抗得了一陣子的。可能會失去一些領地,但至少在大部隊趕到前,損失不會太大。”
“然後呢?”Suho手下的一個將軍問道,“我們撐不住的,我們的人手遠遠不夠。”
“我們被圍攻的話,也能挺一陣子,”一個長老說道。
“還有我們呢,”Suho指了指自己和其他幾位首席操控者,“我們在數量上戰勝不了對方,但是以我們幾個的實力,還是能撐得住的。”
“恩,對了,說到這個,”首席長老說著,打開一張卷軸,在紙上仔細查看了一會兒,又抬頭在會議廳裡搜尋著,“聽說來了一位客人,火之國屬國的,Chen大人?”
暻秀看到Chen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說道,“是的,各位大人,正是在下。”
首席長老清了清嗓子,“我們聽說,”他提高了音量,“你為火之國作戰,並非你自己所願,而是被他們威脅?”
暻秀看到Chen輕輕嚥了下口水,“是的,大人。”
長老點點頭,“所以,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鳳凰也和你有同樣的遭遇?”
Chen皺了皺眉,牽動臉上的繃帶和紗布一起動了起來,“我們的情況可以說很相似,但並不完全相同。”
“不論他是否被欺瞞,他現在對火之國是絕對忠誠的,是嗎?他並不是以人質或者俘虜的身份出戰,也沒有任何讓他像你一樣反叛的機會嗎?”
“我,”Chen語氣有些猶豫,“應該是這樣的,但﹣”
“他一心想擊潰我們,聽不進別人的話?”
“他確實是徹底被欺瞞了,”Chen一字一字地說道。
首席長老歎了口氣,“鳳凰也隨軍北上了,不管他是否被欺瞞,我們免不了和他一戰。所以最好在他出戰前,我們能想出個辦法先除掉他。”
會議廳了沉默了幾秒,暻秀驚訝地說道,“什麼?”
“鳳凰很快就要來了,我們不能就這麼等著啊。”
“所以我們能怎麼辦?”Suho輕聲問道。
“我們已經決定了,”首席長老說著,揮手指了指其他幾位長老,“選出一部份操控者組成一個精英部隊,先去除掉鳳凰。人數不能太多,行動必須保密,我們有信心各位能完成這個任務。沒有了鳳凰,我們的損失會大大減少,而且也能動搖火之國的軍心。”
Suho乾笑了幾聲,說道,“據我所知,沒有操控者有實力能完成這個任務。”
“嗯,事實上,我們覺得你就是最好的人選,”首席長老說道,“你和暻秀王子殿下,還有我們的首席操控者,Tao大人。你們還可以再挑幾個合適的人選。我相信你們聯手,一定可以把鳳凰置於死地。”
“置於死地?”伯賢尖利的聲音在會議廳裡迴蕩起來,他個子不高,在人群中站著很不起眼,“你們不能殺了他,你們不能就這樣﹣﹣”
“鳳凰對我們來說是最大的威脅之一,”首席長老說道,“我們不先殺他,就會被他殺死。閉嘴,你這個奴隸。”
“你們不能這樣,”伯賢幾乎尖叫起來,推開前面的人群跑到了長老們的正前方,“他不知道﹣﹣你們也聽閃電操控者說了,他被欺騙了。你們不能殺他,求求你們,真的求求你們,不要殺他﹣﹣”
他越走越近,眼看就要踏上高臺的階梯,幾個侍衛衝出來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向後拖著。暻秀一個激靈,總算徹底清醒過來;他剛才被刺殺鳳凰的主意震驚得腦子都無法轉動了,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當下的狀況。伯賢用力掙扎著,想擺脫侍衛們的束縛。
暻秀把目光移到Tao身上,他看上去一臉不知所措,之前凶神惡煞的表情已經褪去,只剩下震驚和恐懼,甚至讓暻秀覺得有些可憐。當看到伯賢一步沒走穩險些摔倒時,Tao情不自禁向前邁出一步,伸出了手,但卻又一下僵住了動作。
“求求你們,”伯賢繼續說著,還在掙扎著試圖靠近長老們一些,“如果你們殺了他﹣﹣求你們告訴我你們不會殺了他。”
“安靜,”首席長老提高了聲音,“回去站著,要不然我要下令把你趕出去了。”
伯賢恐懼地看向首席操控者們的方向,“不要這樣,”他乞求道,“Suho大人,求你,你們不能。。”
“把他帶出去,”首席長老揮了揮手,輕蔑地說道。
侍衛們把伯賢向門邊拖去,他仍在掙扎著,高聲喊著,“求求你們。Suho大人,不要這樣,Suho大人。”
感覺過了很長時間,侍衛才把伯賢拖到門邊。他們打開大門,用力把伯賢的身子向外甩去。門緩緩地合著,暻秀看見門外的伯賢整個人失魂落魄地趴在地上,尖叫和高喊變成了低聲的啜泣。接著門徹底關上了,阻隔了他的聲音。
會議廳又是一陣沉默。暻秀轉頭看向Suho,他臉色蒼白,雙眼圓睜,緊緊盯著關上的大門。他的胸脯劇烈地上下起伏著,雙手緊緊扣着石椅的扶手。暻秀又看向Tao,但他把頭轉開了,看不清他的表情。
首席長老坐回了自己的椅子,“現在,”他說道,“我們可以繼續了嗎?”
暻秀在他繼續發言前就打斷了他的話,“不行,”他慢慢地說道。
“恩?王子殿下?你有什麼事嗎?”首席長老問道。
“不行,”暻秀又提高聲音重複了一遍。他僵直地站了起來,全身充滿怒氣,感覺血液好像都被點燃了。他轉頭看看Suho,發現自己已經氣到說不出話來,只好搖了搖頭,就走向大門的方向。
“暻秀王子殿下?你要去哪兒?”首席長老連忙叫道。
“暻秀,”Suho柔聲說。
暻秀並沒有停步,“土之國決定撤回援助。”他話音剛落,就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伯賢仍然趴在剛才的位置哭泣著。暻秀彎下身,抓住他的小臂向上拉了拉。“跟我來,”他輕聲說道。
伯賢抬頭看向他,臉上佈滿了淚痕,“不要殺燦烈,拜託了。”
“我不會的,”暻秀說道。他繼續拉著伯賢的胳膊,但伯賢卻一動不動。
接下來,有另一隻手拉住了伯賢的另一隻胳膊。暻秀抬頭就看見了Suho堅定的臉龐,“來吧,”Suho說道,“我們先帶你去治療師那裡,看看有什麼東西能讓你先鎮靜一下。”伯賢猶豫地眨了眨眼,“來吧,我們不會殺他的。來吧。”
兩人一起把伯賢拉了起來,帶著他離開了會議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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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ho呆呆看著在屋裡來回踱著步的暻秀。伯賢一臉茫然地坐在床上,好像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身在何處。藝興似乎讓他服下了大劑量的強效鎮靜劑。他低聲告訴Suho,他們把伯賢帶來的時間已經有些過遲了,幸運的是,伯賢的精神還不算徹底崩潰。
“這一個星期以來他的精神狀態就一直太過緊繃了,”Suho說道,斜眼看了看暻秀,好像覺得他也需要一點鎮靜劑。
藝興頓了一頓,猶豫地問道,“到底。。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長老們覺得應該組成一個秘密刺殺小隊,先殺掉鳳凰。”藝興猛地倒抽一口氣,“伯賢顯然不是太喜歡這個主意。”
“然後呢,”藝興簡單答道,他看著床上的伯賢小口喝著他準備的有鎮定效果的茶,考慮著是不是應該給他些效果更強的藥,“你們就把他帶來了?”
Suho的嘴角有些抽搐,回想剛才的場景頗有一些好笑,“是暻秀率先上演了一出‘憤然離場’的誇張戲碼,宣佈撤回土之國的援助。”
“那不是什麼誇張戲碼好嗎?”暻秀哼了一聲,但還是沒有停下腳步。
Suho咳了兩下。藝興對暻秀說道,“所以你現在打算回國?”他轉頭又看看Suho,“我們也回去嗎?”
Suho搖搖頭,“這事我一個人做不了決定。暻秀是他們國家的唯一代表,所以只有他可以說走就走。”
暻秀停下步子,目光在兩人身上遊移,“我不想回國。我不想就這麼放棄戰鬥。”
“所以呢,你接下來具體什麼打算?”Suho問道。
“我,”暻秀說道,“我還沒想好呢。”
Suho重重歎了口氣,雙手搓了搓臉,“這還真是一團亂啊,”他小聲念道。
“我不能看著長老們實行他們的計劃,”暻秀說道,“他們居然覺得我們會想要去殺另一個首席操控者﹣﹣覺得我們會聽從他們的命令去殺人!我真是受夠了。我受不了被他們當做可以隨時丟棄的武器。”
Suho微微點頭,也覺得感同身受,“所以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暻秀煩躁地扯著自己的袖口,“你有什麼計劃呢,Suho?你要留下執行他們的任務?他們不可能取消這個計劃的。就算你不參與,他們也照樣會派別人去刺殺燦烈。”
“至少不是我的人,”Suho說,“無論我國的將軍們怎麼想,我絕對不會同意參與這個計劃。但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法子。長老們看上去已經下定決心了。”Suho抿了抿嘴唇,“我們都不在,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先逼Tao同意。”
“你覺得他會屈服嗎?”暻秀有些緊張地問道。
“如果他不同意,至少他的首席位置就不保了,還可能有更糟的處罰。所以我們很幸運,至少長老們沒法拿我們怎麼樣。”
暻秀又開始踱起步來,卻只是繞著原地來回走動,“如果,”他說,“如果,我們集體離開,會怎麼樣?”
Suho皺起眉頭,“你不是說你不想回國嗎?”
“不是回國,”暻秀焦急地說道,“如果我們,”他指了指對面的兩人,又指指床上的伯賢,“我們自己去追蹤鳳凰。”
Suho斜了他一眼。其實他也考慮過這個辦法,但覺得手下的操控者們應該不會同意,就自我否決了。“我也考慮過這個,但,我們去冒這個險,最終到底能達成什麼目的呢?”
暻秀深吸一口氣。“我們無法阻止長老們派人刺殺鳳凰,也無法就這樣放棄一切回國,畢竟我們已經為這場戰爭付出了很多了。如果我們能先找到燦烈,就可以。。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他頓了頓,伸手揉了揉眼睛,“我只是不想他就這樣被殺死。而且就算殺了他,我們也贏不下這場戰爭。只有把燦烈爭取到我們的陣營,才有扭轉局勢的機會。”
Suho沉思了幾秒,“如果我們能讓燦烈聽進我們的話,”他慢慢說道,“我們就有機會讓他加入我們的隊伍。又或者我們找個機會趁虛而入,把他打暈了然後綁架他?但這樣的話他要是醒了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總之,我們不可能直接挑戰他,他的實力太強了。”
暻秀若有所思地看著牆壁,“我們得找到個能說服他,讓他聽進勸告的人。”
“如果你說得是伯賢。。你記得嗎,他已經嘗試過了。燦烈差點殺了他。”
伯賢把嘴埋在杯子里,輕歎了一聲,“他不可能聽進我的話了,”他輕聲說道,“我想和你們一起去,但我可能幫不了什麼忙。”
暻秀搖搖頭,目光仍然聚焦在牆上,“不,我的意思是,我們需要一個能控制他情緒的人,能讓他保持鎮靜地聽完我們的話。”
Suho大概懂了暻秀的意思。“所以,你的意見是,我們要綁架先知了,”他說道,“我想你應該還記得上次有人這麼做是什麼下場。”
暻秀雙手扶在後腰上,“這不算綁架,你知道的,先知會自願跟我們走的。他也不喜歡這裡。”
聽起來好像可行,Suho想道。鹿晗應該是唯一一個能潛入燦烈心緒里的人了。“但我們不可能就這樣把他單獨帶走啊。空之國不知道會派多少人追蹤我們。”
“不然呢?反正我們只有這麼幾個人,行動一定比他們的大部隊快多了,不可能讓他們輕易跟上的。”暻秀辯解道,“我知道這個計劃充滿了不確定性,但我也不能就這麼撒手不管。我們必須試試。”他看起來突然有些猶豫,“當然,也要看你同不同意了,我不想逼你。我這麼做我們國家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但你的話,也要考慮一下民眾會不會反彈。”
“不會的,”Suho柔聲說道,“我不會讓你單獨行動的。我也不能坐看他們把我的操控者當僱傭兵,讓他們執行什麼刺殺密令。”他看了看暻秀,又轉眼看看伯賢充滿希望的臉,“我也加入你們。”
“你們這等於是自殺啊,”藝興突然低聲說道。Suho嚇了一跳,他剛才一時都忘了他的存在。
“也許吧,”Suho有些興奮地說道,接著又嚴肅起來,“請你一定對所有人保密,至少也等我們出發幾天以後再說。”
藝興搖了搖頭,“別開玩笑了好吧?我當然也要跟你們走。沒有治療師,你們幾個說不定什麼也沒做成就死光了呢。”
Suho眼神閃爍著,“你﹣﹣”
“我跟你們一起去。”藝興雙臂交叉在胸前。
“但你剛剛說的,我們這等於是自殺。”
“也許吧。但如果你們連燦烈的面都沒見上,那就太沒意思了。”
Suho點點頭,雖然有些猶豫,但一個天賦高超的治療師確實正是他們需要的。他快速轉動著腦子,想著這次旅途還有哪些必要之人,必要之物,又突然悲傷地意識到,可能再過一晚,他又要和那張柔軟的大床告別了。
門突然被推開了,Tao走了進來,陰沉著臉,看上去正在盛怒之中。“很好,”他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真是受夠了,那群人簡直是失控了。”
Suho愣愣盯著他,“你﹣﹣你怎麼知道的?”
“這是現下唯一的解決辦法了不是嗎?如果我們留下,他們會一直逼迫我們,直到我們同意刺殺鳳凰。”Suho看得出Tao的身體正因為怒氣而顫抖著,“我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可以隨意命令首席操控者,甚至別國的首席操控者了。我也不明白他們憑什麼讓我們去刺殺別國的首席。反正我絕對不會同意。”
“他們會降你的職的。”Suho遲疑地說道。
“就算我不走,也一樣會被降職的,因為我絕對不會跟他們一起發瘋。降職又怎樣?把我變成必須服從一切命令的普通操控者?不可能。如果他們降我的職,我也就乾脆不干了,我只想做我覺得對的事。”
“太好了,”暻秀有些開心地說道,“我們有三個首席操控者加上伯賢,還有一個治療師,以及先知。這些人加起來,一定能成功找到燦烈,說服他加入我們。”
Tao猶豫地問道,“還有先知大人?”
Suho聳了聳肩,“只有他能讓燦烈聽進我們的話。”
Tao狠狠瞪他一眼,Suho以為他就要發怒了。“先知大人現在被鎖在淨化室里。那裡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非常沉重的大鐵門,門鎖上還加了魔咒,而且日夜有大量守衛。我們不可能帶他出來。”他若有所思地停了停,“不過,我倒是也有辦法。”
“你真的可以嗎?”Suho疑惑地問道,想想都覺得自己少了半條命。
“太棒了!”暻秀愉快地說道,“那就勞煩你了。我去叫上Kai。”
在他們正要開始行動時,又響起一陣敲門聲。門裡的人全都僵住了,還以為自己剛剛密謀的冒險計劃就已經被發覺。一陣緊張的沉默過後,門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Suho大人,你在裡面嗎?”
Suho走上前打開了門。“Xiumin,”他儘量擋住門縫,不想讓門外的人看見屋裡的情況,“怎麼了?”
“會議結束了,”Xiumin說道,好奇地向裡面張望著。Chen站在他身後,緊張地絞著自己的手指,“我想知道接下來你們有什麼計劃。”
Suho無言以對,心裡暗想著怎麼擺脫他們,才能不讓他們起疑。他轉向Chen,問道,“Chen,你有什麼事?”
“聽說藝興和你們在一起,”Chen說道,“我想﹣﹣我想和他談談,談談會上發生的事。我不想殺燦烈,Suho大人。”
“我們不會的,“Suho讓他安心似的說道。
“Suho大人,”Xiumin說,“你們打算離開嗎?”
Suho覺得腦子都停止運轉了,“什麼?”
“從你的表情看,不難猜出來。”
“我沒有﹣﹣”Suho看著Xiumin純良的臉,伸手撓了撓頭。他們的計劃好像有點太明顯了,“是的,我們打算離開。但你,還有其他操控者們,你們得留下。”
“我也要跟你們一起走,”Xiumin馬上接道,“我也想﹣﹣你說過的,帶我來是因為我能幫上忙。我想幫你們。”
“Xiumin,這不是﹣﹣你也算上過戰場了,應該知道對手的危險性。這不是什麼刺激有趣的冒險。”
Xiumin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我不是傻子,Suho大人。我知道這是場戰爭。我知道我可能永遠回不來了。但我還是想跟著你們走。”
Xiumin突然推開了門,走進房間里。Suho一時愣住了,只是呆呆看著Chen也跟著進到屋內,在他們身後麻木地關上了門。
“你也去嗎?”Chen小聲問著藝興。
藝興點點頭,“他們至少需要一個治療師。”
Chen目光炯炯地看著Suho,“我也能加入嗎?”
Suho又撓了撓頭,“看來這秘密計劃已經稱不上秘密了。我們只打算叫幾個人的,不想人數太多。”
Chen聳聳肩,“我很強的,肯定能幫你們不少忙。再說,現在這種狀況,你真的要拒絕一個難得的志同道合的人嗎?”
Suho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暻秀,”他說道,“去叫上Kai。藝興,你去取一些需要的藥材和工具。完事之後都立刻回這裡。Tao,你去把先知帶出來。”
“先知?”Xiumin尖聲問道。
Suho擺了擺手,“等我們出發之後,我會慢慢解釋的。”
藝興點點頭,立刻離開了房間。暻秀也跟著出去了。最後,Tao表情凝重地慢慢踱出了房間,Suho有些不放心地看著他的背影。
Chen挨着伯賢重重坐在床邊,床猛地晃動了幾下。伯賢默默地把剩下的鎮靜茶遞給了Chen,Chen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Suho沉重地歎了好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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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o快步穿過了走廊,高抬著頭,直挺著背脊。憤怒化成了細小的電流在全身攢動,讓他血液都沸騰起來。
淨化室也位於先知大人的專屬區域。Tao知道那裡有很多守衛,還有侍從在外面日夜祈禱。他需要儘量避免爭執和爭鬥;雖然以他的實力,打倒那些人並非難事,但現在絕對不能引人注目,他需要有人心甘情願為他開門。心裡的計劃感覺應該是可行的,但他之前從來沒這麼做過,也無法百分百確定。
他陷入沉重的思考中,忘了注意眼前的路,沒想到一下撞到了Kris。他向後跳了一步,Kris卻緊跟上來,抓住了他的胳膊,表情很是焦急。
“我聽說了會上發生的事,”Kris輕聲說道,小心翼翼地四下觀察著,“現在能去我那裡嗎?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Tao重重吞了一下口水,搖了搖頭。“不行,我現在要去綁架先知大人。”他的聲音輕不可聞,只能從唇形猜到內容。
“我的天哪!”Kris說,“你瘋了嗎?”
“小聲點,”Tao壓著嗓子,“我們,其他幾位首席和我,我們決定自己去找鳳凰。我們也需要帶上先知大人,所以,”他深吸一口氣,“我要去綁架他了。然後我們很快會離開這裡。”
“我的天哪!”Kris重複道,“你們統統會被處死的,別傻了。”
Tao的寒毛都立了起來,“也許吧,但我想不出別的辦法了。我受夠了那群長老了。”他又降低了音量,“你來嗎?還是說你想留在這裡?”
Kris搖搖頭,低聲說道,“桃子,你真的,別傻了!”
“他們命令我們去殺鳳凰,”Tao的語氣沉重,“我做不到。現在開始,我只想做我覺得正確的事。”
“也許你的想法是對的,但絕對也是非常不理智的,”Kris說,“如果你們被抓到了,還有先知﹣﹣你也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他們不會殺了我的,”Tao說道,“他們可能會降我的職,但肯定不會殺了我。我的操控力對他們來說很重要。”他向四周看看,“我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說這些,反正這就是我們的計劃了,你到底來不來?”
Kris咬咬嘴唇,“傻瓜,”他說道,“白癡,笨蛋。”
“所以是拒絕咯,”Tao含糊地說道。
Kris舉起手想要敲Tao的腦袋,舉到一半才意識到那是已經殘缺的右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舉起僅剩一截的小臂,敲在Tao的腦門上。“當然,我會去的。但是,桃子,這真的太傻了。”
“你重複很多遍了,”Tao抱怨地揉著腦袋,“痛死了。”
“這就叫痛了,”Kris陰沉著臉,“如果能讓你更清醒一點,我會打得更狠的。”
“我得去找先知大人了,”Tao說道,“你可以去Suho大人的房間等我。那是我們的集合地點。”
“我就在這裡等你,”Kris盯著他的眼睛,“如果你出了什麼問題,也好有個照應。”Tao點點頭,轉身獨自向淨化室走去。
果不其然,淨化室周圍站著幾個侍從,門邊也分佈著好幾個守衛,但這些人都不是操控者。Tao刻意裝作焦急地快步走上前去,“長老們馬上需要見先知大人,”他高聲說道。
一個侍從慌忙迎上來,在他摸到大門之前就阻斷了他的腳步。“大人,”他說道,“先知大人不能離開這裡,長老們下令他必須獨自呆滿三天。”
“但現在他們想要見他,”Tao說,“是和戰爭有關的緊急情況。”
“可是,大人,如果不是長老們下令,我們是不能開門的﹣”
“長老們已經下令了,”Tao尖銳地說道,“難道你在指責我說謊嗎?”
“拜託了,大人,至少請你讓我們先派個人去長老那裡問明情況﹣﹣”
“沒那麼多時間可浪費了,”Tao焦急地說道,“先知大人必須馬上去會議廳。現在是最緊急的時刻,你這是在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請立刻把門打開,要不然我會以妨礙戰爭為由判你重罪。以現在的狀況,,我想,定為叛國罪都不為過。”
幾個侍從都圍在Tao身邊,互相看了看眼色,看起來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Tao屏息等待著,控制著自己不要露出慌亂的神色。
“我說了,馬上。”Tao又大聲命令道。侍從們總算是屈服了,他們走到門邊,開始念起解除大門魔咒的咒語。Tao在心裡暗暗舒了口氣。
大門緩慢地開啟了,露出門後顏色慘白的牆壁。Tao走上前,四處探看著。房間里異常明亮,卻看不出這光亮到底源自哪裡,看起來就好像是牆壁自身的反光。房間里沒有任何傢具,牆上也沒有任何裝飾,只有角落裡鋪著一張墊子,先知大人正坐在墊子上。他穿著沒有什麼裝飾的素淨的長袍,和他平日鑲著銀線束著腰帶的袍子很不一樣。Tao一進門他就猛地站了起來,蒼白的臉上雙目圓睜。
“長老們請你過去一趟,”Tao說道,希望先知讀懂了他的表情,不要問多餘的問題。幸好先知只是安靜地點點頭,就隨著Tao的指引跟著出了門,看上去對他來說,不論何種理由,只要能從那房間里出去就是好事。Tao看著他臉上愉快的表情,默默有些不安。
到了門外,侍從們也一如往常地隨即跟了上來。Tao舉起一隻手,“這是高度機密的事情,”他說,“我會親自帶先知大人過去,你們請在這裡等他回來。”
“但是,大人﹣﹣”一個侍從驚訝地說道。
“就在這裡等著吧,”Tao用自己最威嚴的語氣說道。他再邁開步子時,侍從們並沒有繼續跟隨,而是留在了原地。
先知一語不發地一直跟在Tao身後,直到遇見了一臉倦容好像恨不得躺在地上的Kris,才終於開口。“我居然出來了,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說道,聽上去很是興奮。
“是的,你出來了,”Tao簡短地應道。
“所以,我們現在去哪兒?”先知立刻問道,他仰起頭,目光在Tao和Kris的臉上來回掃視著。
Kris眯起了眼睛,“你都不問我們為什麼把你帶出來?”
先知聳聳肩,“我認得你們兩個,都是和我一起回來的人,我確定你們不會害我。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所以,我們要離開都城嗎?又要出征了?還要騎馬嗎?”
“你聽起來也太興奮了點吧,”Kris小聲說道,“現在請先把頭低下,壓低聲音,我們先把你帶去Suho大人的房間再跟你解釋。”
“所以你們不是要帶我去見長老們啊,”他高興地說,“你們要造反嗎?這是在綁架我?”
“如果你自願的話就不算綁架了,”Tao說道,“看得出來你挺樂意的。”
鹿晗點點頭,“是啊,總之我再也不想被關在那屋裡了。”
Kris悲歎一聲,“我們會被判重罪的。”
“不要被他們抓到就行了,”鹿晗語氣仍是非常興奮。
他們一路走到Suho的房間,Tao連門也懶得敲就直接推門進去了。藝興已經回來了,身邊擺著個塞得滿滿的大包。暻秀也已經帶回了影行者。
“鐘仁!”先知喊著,一下衝進房間里,“原來你也在啊。”他撲上去,雙手緊緊扣住影行者的雙肩,Tao看著,不自覺地發出幾聲驚嘆。Kris也長歎了一口氣。
“先知大人,”影行者用和平常完全不同的陰沉語氣說道,“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這樣會玷污自己的。”接著他忍不住笑開了,鹿晗退後一步,拳頭在他胸口輕輕一敲。
“別這樣開玩笑,”鹿晗說著,環視著房間,看到屋裡都是認識的人,又更開心了幾分。接著他輕輕皺眉,“世勳呢?他不來嗎?”
“誰?”Tao皺著眉問道。
先知給了他一個受傷的眼神,“是你手下的一個操控者呀。你應該認識他的。”
Tao認真在腦子裡搜尋起這個名字。Kris問道,“是那個能操控空氣中的髒污和毒素的人?”先知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但還是點點頭。
“哦,他啊,”Tao說道,“我記得他,因為他的特殊能力,他名聲不太好。”
“我們也得帶上他,”先知說著,轉身看著影行者。
“我們人手已經夠了,”Suho不太情願地說道。
“我認識他,”Xiumin小聲地發了話,“他看上去人很好的樣子。雖然他的氣流操控術不是很強,但操控毒氣的能力真的很特別,很有意思。”
“所以他和你,還有你的冰凍能力,是同類?”Suho的聲音有些惱怒。Xiumin默默點點頭,Suho歎了口氣。
“鐘仁,”先知抱怨似的叫道。
“你怎麼總惦記著你的第三條腿。”影行者斜了鹿晗一眼,轉身用無所謂的表情看著Tao,“我覺得多一個人也沒什麼大礙。而且世勳確實能派上用場。”
Suho趕在Tao之前回答道,“好吧,如果你們覺得這樣比較好的話。如果他真的可以信任,那麼就去找他吧。”
影行者轉頭看著先知,“他在哪裡?”
先知閉上雙眼,凝神靜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在他的房間里,操控者宿舍的南角。”
一秒之間,影行者就消失了。
﹣﹣
Kai從來沒來過世勳的新住處,不過他大概知道位置。看著四周雪白的墻,Kai意外地有些驚訝。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眼裡世勳特別不適合白色。
世勳背對著他的方向,並沒有聽到Kai轉移進來時細小的聲音。他正在解自己的外套,看上去準備換上睡衣。“看來你不用脫了,穿著吧。”Kai說道。
世勳嚇了一大跳,飛速轉過身來,瞪著眼,“你,”他驚叫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們需要你,”Kai簡單回答道。他走上前去站在世勳跟前,“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鹿晗還是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然後,我們現在需要你。”
世勳仍然很驚惶,“我不﹣﹣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我們打算離開都城,”Kai說道,“鹿晗和我,還有幾位首席操控者,和其他幾個人。我們受夠了空之國,還有長老們的政治遊戲了。鹿晗想要帶上你一起走。”
“你們綁架了鹿晗?”世勳身體發著抖,“你們不能這樣!”
“他自己想跟來的。他被關在那裡,情況很糟,難道你不知道嗎?”Kai說道。
“但,你們不能﹣﹣這樣他很危險啊!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他必須留在這裡。”
“他一點也不危險。我們這就準備出發了,跟我來吧。”
世勳搖搖頭,“我不能就這麼看你們把他置於險境。我要告訴長老們﹣﹣”
“不用了,”Kai說著,抓住了世勳的手腕輕輕一拉,就把他拉進了一片黑暗里。
世勳胡亂掙紮了兩下,就從黑暗中跌落出來,來到了Suho的房間。他環視著四周,目光掃過房間里每一張臉。“你們?你們這是認真的?”他懷疑地問道,“這是叛國罪!”
“他不太樂意呢,”Kai對鹿晗說道。鹿晗面帶愁容。
“你不能走,”世勳對鹿晗說道,聽上去有些絕望。
“我不想再留在這裡了,世勳,我真的呆不下去了。他們最終會害死我的。而且,我也想在戰爭中幫上點忙,用我自己的方式。”
“但你在這裡很安全,”世勳乞求似的說道。
“又能安全多久呢?”鹿晗問道,“是,我現在是很安全。但火之國的軍隊來了以後呢?我寧可冒險出來幫你們,也不想坐在房間里等死。”
世勳無助地搖著頭,“你不能這麼做,”他說,“你不能就這麼離開啊。你有責任留在這裡,這是你的義務!你是這個國家最重要的先知大人。我不能放任你們。”他話音剛落就向門走去,Tao和暻秀趕忙抓住了他的胳膊。世勳一邊用力掙扎著,一邊竭盡全力地不停喊著,“來人啊,這裡有人綁架了先知大人!”
“世勳,”鹿晗絕望地說道,“你這個樣子太荒謬了。你能不能﹣﹣世勳!”他突然拽住世勳的長衫,把嘴唇湊上去,覆在世勳的唇上。
Kai有些高興地發現,這確實是個讓世勳閉嘴的好辦法。他看著世勳,世勳仍在無力地甩著雙臂,想要掙脫。Kai覺得眼前的景象十分好笑,拼命忍著喉嚨里的笑意。鹿晗又把世勳拉近了一些,仍是沒有放過他的嘴唇。世勳的手臂終於是垂了下來,耷拉在身體兩側,又有些猶疑地,慢慢環住了鹿晗的腰。他側了側頭,好像也完全陷入了這個吻里。
“不好意思,但﹣”Tao聲音有些顫抖,“我知道我﹣﹣他﹣﹣他是人,他也是人,所以﹣﹣但是,先知大人在和別人接吻﹣﹣這﹣﹣”他顯然很是不知所措。
“是,”Kai有些調笑地說道,“你說的很對。”
Suho大聲清了清嗓子,但鹿晗和世勳顯然都沒有注意到。最終Kai無奈地走上前去,把頭擠進兩人的臉中間,幾乎快要碰到他們的嘴角。世勳驚呼一聲,一下跳開來,拳頭輕輕落在Kai臉上。“你可真煩,”他抱怨道。
Kai笑了笑,又吸了吸鼻子,轉身看著滿臉緋紅的鹿晗。“我知道此刻對你來說是個好時光。當然,以後你們還會有很多好時光。不過現在,我們得先專注于我們的計劃,”他聳聳肩,“所以你也會跟我們走咯,世勳?”
世勳一臉呆愣,看上去還在回味剛才的吻。“好的。”他順從地答道。
“很好,”Suho說著,拍了一下手,“現在天已經快黑了。大家儘快收拾一些簡單的行李再到這裡匯合。記住,要快,也要安靜。等天徹底黑了之後我們再溜下去。”
“怎麼溜下去?”藝興說道,“我們要去到地下嗎?我們不可能搭貢朵拉,誰也不會駕駛那小船,而且這樣也太顯眼了。到了下面又該怎麼辦?偷幾匹馬?我們不可能步行,這樣一天之內就會被他們抓到的。”
Tao轉頭看向一邊,“我們可以招幾隻鳥。我不知道它們具體能飛多遠,但至少能先拉開足夠的距離。“
“我們現在找不到足夠的鳥,”世勳緩緩說道,“而且,你也知道那些鳥有多容易受驚,晚上情況更糟,它們一受驚免不了大叫。”
“好吧,看來我們沒出發就要失敗了,”Suho雙手在空中擺了擺,“別灰心啊各位,一定有下去的方法的。”
Kai掃視著房間里的人,那眼神就像在看一群傻子。“我有龍。”他平靜地說道。
屋裡沉默了幾秒,暻秀說道,“噢,這是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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