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black_goose and umberela
CP：燦烈 x 伯賢、世勳 x 鹿晗、Tao x Kris、Kai x D.O
原作地址： http://inkin-brushes.livejournal.com/tag/AU%3A%20zodiac
翻譯授權：
相關說明請參見置頂文！本文禁轉！
﹣﹣﹣﹣﹣﹣﹣﹣﹣﹣﹣﹣﹣﹣﹣﹣﹣﹣﹣﹣﹣﹣﹣﹣﹣﹣﹣﹣﹣﹣﹣﹣﹣﹣﹣﹣﹣
NOTES: 剛剛坐了4小時飛機，在飛機上沒事幹就翻了一章XD 先PO上來，下一章就等我回家的飛機上再寫吧XD 只匆匆檢查了一遍，希望還算通順。 P.S 只有Lobby的wifi是免費的TT
﹣﹣﹣﹣﹣﹣﹣﹣﹣﹣﹣﹣﹣﹣﹣﹣﹣﹣﹣﹣﹣﹣﹣﹣﹣﹣﹣﹣﹣﹣﹣﹣﹣﹣﹣﹣﹣
11.
上午10點左右，Suho站在營地邊緣的一個小型帳篷里。帳篷里略有些陰暗，充滿了草藥的氣味。床上坐著的男人一臉驚慌又恐懼，Suho想起之前看到他時，他傷痕累累，顯然是遭受了重大的折磨，因此也不難理解他此刻的心情。Suho大致掃視了他幾眼，發現他的外傷都已經仔細地用繃帶包紮好了，希望他的內傷也得到了治療。那燒灼的疼痛Suho自己剛剛體會過，他不忍心再看任何人經受那種折磨。
藝興把他帶進這裡之後就在床邊的木質椅子上坐了下來。“這是Suho大人，”他說道，聲音比剛才找到Suho時已經平靜了許多，“他是水之國的代表。請你把剛才告訴我的事再跟他說一遍。”
那男人雙眼瞪大了幾分，仍是有些害怕的模樣。“我的名字叫Chen，我是，我是首席閃電操控者，”Suho深吸了口氣，但Chen似乎沒有注意到，“我被迫加入了火之國的軍隊，我國的人民﹣﹣”他一下哽住了。
“我知道的，”Suho輕柔地說道，Chen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我們已經聽說了一些消息，大概知道了火之國對你的家人做了什麼，也大概了解了他們是怎麼逼迫你參戰的。如果你不想再回憶這些事，就不用再說了。我不想你太痛苦。直接講後面的內容吧。”
Chen點點頭，雖然有些猶疑，但不用再複述一遍那些經歷讓他輕鬆了許多。“那之後我被火之國嚴格地控制住了，不得不服從他們的所有命令。但我還是竭盡所能地在軍營裡蒐集各種消息，希望能掌握一些對我有利的情報，最終能說服一些人站到我這邊。”
“結果怎麼樣，你成功了嗎？”Suho問道，“有人也開始質疑火之國了嗎？”
Chen的頭垂了下去，“沒有，”他低聲說，“就算有，我也不知道是誰。火之國對這一切的保密做得非常到位，僅有幾個知道真相的人。剩下的幾乎都聽信了他們的謊言，相信是空之國先來挑釁。沒有人公開質疑過。”他的表情有些扭曲，伸手輕輕碰了碰臉上貼著的紗布，“我最終試著向鳳凰坦白了一切，揭發了他們的謊言。但我沒有證據，都只是自己的一面之詞。他並沒有相信我，當然，他也沒理由相信我。我當時太過激動，一不小心被抓了個正著。所以，Suho大人，我的計劃完全失敗了。”
Suho點了點頭。他說的和先知昨晚帶回來的消息是吻合的。Suho看著Chen身上的繃帶和空洞的眼神，有些難以想像這個人在這段時間裡到底都經歷了怎樣的劫難。他的人民被自己效命的主國所殺，但就算這樣，普世的價值觀里，他仍然必須對火之國效忠。所以現在他在這裡，別人看來也只會說他是逃兵，叛徒。Suho覺得經歷了這一切，他雖不該被責怪，卻也再回不去了。
帳篷里沉默了良久，Suho才問道，“這些就是你要說的？”
Chen搖了搖頭。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玩弄著床單，時不時有些猶豫地看藝興一眼，“還有，”他說，“還有計劃﹣﹣火之國的計劃。”
Suho皺起眉，覺得渾身一陣發冷，豎起雞皮疙瘩。“什麼計劃？”
“這次你們看到的並不是他們全部軍力，”Chen看著Suho，臉色還是蒼白而脆弱，眼神卻漸漸堅定起來，“事實上，昨天和你們作戰的部隊還不到總數的一半。他們把軍隊分成了兩部份，一部份行軍到這裡和你們相遇，只是為了分散你們的注意力。另一部份，更大的那部份，現在正在向土之國邊境行進著，準備從那裡開始攻向空之國的都城。”
“等等，”Suho說道，腦子飛快地轉動著，“所以他們是想要﹣﹣“
“他們的計劃是趁空、水兩國盟軍還在遠征途中之時，攻下空之國的都城。他們知道你們派出了所有部隊，只留下少量的人在都城守備，因此正打算趁此機會，乘虛而入，一口氣佔領都城。鳳凰大人被帶到這裡也只是為了混淆視聽。要是昨天沒有發生那些事，沒有把我救到這裡，你們估計要追著他們南下很遠才會知道這些。”
“這就是他們突然後撤的原因啊，”Suho小聲說道，“他們想要引我們一直向南追。”
Chen點點頭，“這是個陷阱，而且你們很容易就會上鉤。”
Suho有些頭暈。這真的是一個天才的作戰計劃，完美到他都不知道該如何破解了。想到昨天的戰況，原來他們所對抗的居然只是對方不到一半的軍力而已。
直到藝興搬著那張椅子放在他身後，Suho才意識到自己全身正止不住地顫抖。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我們必須趕快告訴其他將軍們，”他自言自語似的喃喃說道，“還有長老們，必須趕緊派人傳話給留在都城的守備軍。”他抬起頭焦急地看著Chen，“他們的另一半人馬是什麼時候出發的？現在大概在什麼位置？”
Chen略微聳聳肩，“那一半人和我們是同時出發的。我們在行軍中有刻意放慢速度，但他們的隊伍規模龐大，估計也走不了太快。並且那一路也多是丘陵，所以以我看來，他們到達空之國應該還需要一週左右的時間。”
一週。他們有可能在一週內返回都城嗎？而這邊這一半敵人，又會坐看他們撤退嗎？Suho站起身，“來吧，我們一起去見其他將軍。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藝興看著他搖搖頭，“他現在最好不要走動。”
Suho皺起眉，覺得心裡一陣不耐煩，“他必須馬上能走動，因為我們的隊伍也馬上要轉移了。”
藝興雙臂交叉在胸前，“我今天還打算再為他治療一次，但現在，他的傷還有很大一部份沒有被治癒，真的不能走動。還是要麻煩將軍和長老們屈尊來這裡一趟了。”
Suho嚴肅地環視了一圈帳篷內部，有些不確定這裡能不能塞下所有人。但他覺得再和藝興爭辯也沒什麼意義，“那你跟我來一趟，”他說著，領著藝興出了帳篷，走近明亮的陽光中。天空萬里無雲，顏色湛藍，溫度已經升到了Suho有些難耐的程度。“你去將軍們的帳篷那兒，讓他們過來一趟。告訴他們最好空之國和水之國的將軍都能到齊，還有兩位長老。我去找其他幾位首席操控者。”
藝興快速地跑開了。Suho回想了一下，好像Tao去找Kris之後就沒再見過他的影子，暻秀今天早晨也還沒出過帳篷。他先走到了Tao的帳篷，帳篷的門簾敞開著，在門口向裡看了一圈，卻什麼人也沒有。Suho在心裡暗罵一句，快速在帳篷周圍看了看，找到了不遠處一群空之國的操控者。
“你們看見Tao了嗎？”他有些唐突地問道。
那群人嚇了一跳，顯然是對他的無理不太滿意。“今天早晨就一直沒看見他，大人。”其中一人說道，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地點著頭，眼神小心地看向地面。
“如果你們看到他，請告訴他我有急事要找他，請他立刻去昨晚先知大人帶回來的那個火之國軍人的帳篷。”Suho等不及他們回答就匆匆走過去，馬不停蹄地走向暻秀的帳篷。和Tao的帳篷不同，暻秀的帳篷門簾依然緊閉著。
“暻秀！”Suho把臉貼在門簾的縫隙上大聲喚道。他隱約能聽見帳篷里一點窸窸窣窣移動的聲音。“我能進去嗎？”暻秀驚慌的歎聲傳了出來，伴著Kai小聲的竊笑。“我們需要你馬上來一趟，馬上。”Suho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的語氣，伸手在門簾上敲了敲。暻秀顯然又嚇了一跳。
等了不久暻秀就從帳篷里搖晃地出來了，滿面通紅。他穿著他的制服，顯然是剛才匆匆穿上的，略有些淩亂。他一邊慌張地用手理了理頭髮，一邊問道，“Suho大人，怎麼了？”
Suho輕輕搖搖頭，“我不想再重複了。總之，關於火之國的作戰計劃有了新的情報，推翻了我們之前的所有想法。你先跟我來吧。”Suho說著向外走去，暻秀也慌忙跟在他身後。
“Tao又給你說教了嗎？”暻秀有些調笑地打趣道。Suho一語不發，只是嚴厲地瞥了他一眼，暻秀一下僵住了表情，“看來情況很糟。。是嗎？”
“是的。”Suho簡短地應道，兩人一路快步走到Chen的帳篷。有幾個將軍在帳篷外來回踱著步，Suho上前把他們都請到了帳篷里。長老們已經在帳篷里了，還有其他的將軍也差不多到齊。帳篷里有些擁擠，Chen全身僵硬地坐在床上，背挺得筆直。Suho掃視了一眼，還是沒有看到Tao的身影。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再去找Tao，藝興就從門前的人堆里擠了進來，他後面跟著的正是Tao。Tao走到Suho身邊，輕輕靠在他身側站著，面色發白，眼睛又紅又腫，目光也是遊移的，好像思緒還徘徊在九霄雲外。
Suho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嘿，現在有要事要談，你最好能集中精神。”Tao抖了一下，看向Suho的眼睛，眼神里似乎飽含著痛苦。“所以，你找到Kris了。”Suho覺得胃里一陣翻滾。
Tao點點頭，小聲“嗯”了一聲。
Suho有些擔憂，“然後呢？”
“他還活著，”Tao喃喃說道。他晃了晃腦袋，再開口時又恢復了他一貫洪亮而嚴肅的聲音，“現在是什麼情況？”
“是啊，這是怎麼了？”另一個將軍也大聲問道。
Chen被突然變大的說話聲嚇得一抖。他蓋在被單下的雙手都攥緊了拳頭，有些擔憂地環視著帳篷里的人群。Suho擠到床邊站著，藝興正雙臂交叉站在床頭，一臉憂慮。“這位就是昨晚先知大人從火之國帶來的人，”Suho指了指Chen，“他的名字叫Chen，現在他有非常重要的情報要告訴大家。”他溫柔地向Chen笑了笑，想要給他一點信心。“你能把剛才那些再說一遍嗎？”
Chen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但他儘量鎮靜著又複述了一遍火之國的計劃。中間被打斷了幾次，發問的大多是Suho的手下，也有幾個人不停地質疑Chen的可靠性。Chen聽了那些疑問，不知不覺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說完之後，帳篷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大家似乎一時都無法消化這個消息，Tao的臉色比剛才更蒼白了，“所以這意味著我們的都城現在正大開城門等著別人來攻擊？”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在安靜的帳篷里卻顯得異常響亮。
“他們的部隊離邊境只有一週的路程了，”Suho說道，“從邊境再去都城，不要一週就能到達。”
“數量甚至比這隻部隊還要大？”另一個將軍喃喃說道，“我們肯定沒勝算。”
“不能這麼想，”Suho說道，雖然他心裡其實是贊同的。除了數量上的優勢，火之國還有鳳凰這張王牌，他覺得可能他們三個首席操控者聯手也難以對抗鳳凰一人的力量。“我們必須調整我們的計劃。首先我們也應該往回撤，回空之國去。在想別的之前，我們至少要做到先守住都城。”
“但我們回去也只會被他們困住，”一個空之國將軍有些嘶啞地說道，“他們的人數遠勝我們，一旦被包圍，總有一天我們彈盡糧絕，都城也會被佔領。”
“我們還能怎麼辦？”Suho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一路攻下去？就算我們成功佔領了火之國的都城，同時你們空之國的都城也會落到他們手上。交換了都城也改變不了他們軍力比我們強的現實，也免不了再次開戰。我們必須先回到空之國的領地，守住自己的地盤，再想更好的對策。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房間里的人紛紛低聲議論起來。最終那個年長一些的長老高聲說道，“他說的沒錯。我們必須把部隊先帶回去，不能損失自己的土地。我認為我們，”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另一位長老，“我們也需要趕緊回去，和其他的長老們合計一下，制定一個新的計劃。”
“我們也必須馬上把先知大人帶回去，畢竟昨晚發生了那麼可怕的事。”另一個長老說道，“我想，更好的辦法是，我們和首席操控者們，還有高階的將軍們一起先走，保護先知大人回到都城。剩下的部隊就按照他們的正常速度行軍回去。人數少的話移動的速度能更快一些，我們幾個早點回去，就能早點開始討論計劃。”
“我非常同意，”年長一些的長老應道，“而且先知大人離開了這裡，就不會再。。。分心，說不定會看到有用的預言夢境。”
帳篷里又一次沉靜下來，大家似乎都陷入了沉思。Suho一點也不想離開自己的部隊單獨行動，急切地想要想到個更好的方法來反駁。不過，如果能留下幾個將軍跟著大部隊也行。空之國面積不大，如果戰爭在邊境爆發，那大部隊最好是直接向邊境行軍，不必再回都城。
“我想我們最好還是再帶上幾個操控者，”他暗自下了決定，看了看那兩個完全沒有實戰經驗的長老，“以防萬一。”長老們點點頭，Suho覺得他們看上去也放心了一些。“剩下的操控者可以跟著大部隊一起行軍，直接到邊境。”
“如果這樣的話，”Suho的一個將軍說道，“那我們應該帶上﹣﹣”
“不用你決定，”Suho打斷了他，有些嚴厲地看了他一眼。操控者是由他直接負責的，他不想別人再來干預。“我已經想好要帶哪些操控者了。大家現在就開始準備吧，我們必須儘快走，最好就今晚吧。”
一陣短暫的沉默后，大家紛紛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人們陸續開始向門外移動，三三兩兩地討論著剛才的消息和接下來的準備。不久之後，帳篷里就只剩下三位首席，還有藝興和Chen了。 Chen在剛才眾人的討論中已經躺回床上，看上去快要睡著了。
“我希望他也能跟著我們走在前面，”Suho對藝興說道，“你覺得他有辦法騎馬嗎？”
“不行，”藝興說。他撓了撓頭，歎了口氣，無奈地看了Suho一眼，“不過一會兒我再試試看吧，看看能不能讓他更好一些。”
“太好了，”Suho說道，“不過你也別太累了，我需要你也跟著我們走。你保存些體力，路上應該還需要你的治療。”
藝興看上去有些震驚，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他雖然站著，但看上去也快要睡著了的樣子。Suho連忙帶著Tao和暻秀離開了帳篷，希望藝興能再坐著小睡一會兒。
“我們必須列好需要的操控者的名單，”Tao一出門就說道。外面的陽光又更強烈了，空氣非常灼熱。“我覺得﹣﹣我不想﹣﹣”
“Tao，”Suho說道，“你想帶誰就帶誰，只要是你認為有用的人都可以。你的人，你自己做決定。”
Tao點點頭，顫抖地舒了口氣，一語不發地走開了。Suho看著他的背影，覺得短短時間里他真的變了很多，再也不是在空之國都城相見時，那個面相有些嚇人的小孩。他真的太年輕了，Suho想，這個年紀本不該承擔如此重任。
“我沒有任何操控者可帶，”暻秀聳聳肩，“我們隨時能走，就等你一聲令下了。”
Suho露出一個帶著調笑的表情，“‘我們’？皇室都是用這個詞表示‘我’的嗎？”
暻秀瞪了他一眼，“不是，我指我和Kai，我們，”他皺了皺鼻子。
“他必須騎著他的龍，”Suho很快就收回表情嚴肅起來，“昨晚的事件過後，長老們不可能讓他和我們一起騎馬了。”
暻秀又聳聳肩，“無所謂。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了，你也趕緊去吧。“
Suho點點頭，兩人向不同的方向離開了。暻秀回到了自己的帳篷，Suho則是去操控者的帳篷尋找需要的人手。當然，他的腦子裡已經列好了名單。
﹣﹣
“不行，”Kris平靜地說道，“絕對不可以。”
“但﹣”Tao想要打斷他，卻又被Kris的聲音蓋住。
“他們讓你帶上的是操控者，出於安全的考慮，要起到守衛的作用。所以你絕對不能帶我。我現在傷成這樣，誰也保護不了。況且，我也稱不上操控者。”
Kris面無表情，Tao越看越是慌張。“我是首席，我想帶誰就帶誰。”Kris還是一臉不為所動，Tao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他的床沿，也顧不上這裡是擁擠的治療帳篷。
“是，你想帶誰就帶誰，前提是帶的人必須是操控者。”Kris糾正道。
“你是操控者，”Tao固執地回嘴。Kris還想打斷，Tao趕緊接道，“你就是。所以我想帶上你。這樣的傷是不會影響操控力的，這點你也知道。”
“他們并沒有承認我操控者的身份，”Kris小聲說，“他們會恨我的，所有人。如果你這樣做，在別人看來，就是個受傷的小兵不知怎麼得到了首席大人的偏愛，得以脫身和高層人士一起率先回國。其他的操控者會覺得受到侮辱，和我同階的士兵就更覺得不公了。我不想這樣，桃子。”
Tao呼吸急促，覺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你就走吧，”他語氣中帶上了懇求，“所有操控者里，我只信任你一個人，真心的信任。騎馬先遣隊的人數不多，我還真覺得有點害怕，只有帶著能信任的人才安心。你有能力保護我的。”
“別哭了，”Kris緊緊咬著牙。
Tao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我也不想哭的。”
“我知道，”Kris的聲音柔和起來。
“我不能撇下你自己走，”Tao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這。。你受傷以後，我不會再放心你一個人，真的不行。我會擔心死的。”他大口喘著氣，Kris不忍直視似的移開了目光，“我知道我這樣做很自私，但。。”
Kris重重歎了一口氣，“好吧，”他說，“我答應你。”他伸手抹了抹Tao的臉頰，“你不要再哭了。”
Tao向前靠了靠，雙臂環住Kris的腰，緊緊地抱住了他。Kris歎著氣拍了拍他的頭。“謝謝你”Tao把臉埋在Kris的肩窩里，模模糊糊地說道。
“你就是個小混蛋，”Kris歎道。他讓Tao又抱了他一會兒才推開他，慢慢站起身，沉思了一會兒，“我想我應該可以騎馬了。你應該慶倖，那個火之操控者斷了我的手而不是腿，要不然我更沒法跟你走。”
Tao一點也不想聽這些話，趕緊問道，“需要我幫你收拾行李嗎？”
“不用了，”Kris說道，“收拾你自己的行李去。還有，最好想個好理由說服其他人。然後，給我準備一匹馬，我來的時候沒有馬。”
Tao點點頭，“我都會準備好的。”他停止了哭泣，也站起身來，表情非常堅定，“沒人會刁難你的，我保證。”
Kris搖著頭說道，“在你面前，他們當然不敢。”說完就走開了，留個Tao一個堅毅的背影，步子一點也不搖晃。Tao希望他是真的好到可以騎馬了，接下來的行程應該會非常辛苦，他們需要全速趕回都城。
他歎了口氣，沉思了一會兒，準備好了去說服長老們和其他操控者。
﹣﹣
鹿晗儘快穿好了隨從們為他準備的，層層疊疊的衣服。這次的衣服比以往的層次都要更多，蓋住了一切不該露出的肌膚。連面紗也為他準備好了，保護他的臉不要接觸到不該接觸的視線。他一邊蒙上面紗，一邊想著途中裝作意外，甩掉這塊布的方法。
今天早上一醒來就有人來通知，說是會儘快把他帶回都城。他起初還擔心是為了前一晚的事要給他一點懲罰，後來才發現顯然是有了什麼新的情報，大家的注意力早從那件事上轉移開了。從來來去去的侍從和守衛的閒言碎語里，他大概了解了這天的情況。不過雖然情況緊急，他的安危似乎還是被作為了頭等大事，護送他過來的，精挑細選出來的守衛隊也還是會作為先遣隊的成員，再把他護送回去。
但這次大家好像顧不上他的舒適了。為了能快速行動，他的轎子和侍從們都不會跟他一起離開，而是和大部隊一同在後方行軍。都城裡留下的侍衛還有很多，他回去以後也會有足夠的人手服侍。但，至少在這一路上，那些跟屁蟲不會再跟在他身邊了。鹿晗想到這裡，突然對接下來的旅程充滿了期待，畢竟這將會是他多年沒有享受過的，短暫的自由時光。儘管有長老們在，但他們不可能像侍從們一樣一天二十四小時地緊盯著他，他總會有不少自由的時間。
一開始有人說他要騎馬回去，這讓他很是困擾了一陣，畢竟作為先知，他根本沒騎過馬。不過很快又有人傳話過來，說是他會和守衛隊的一人同騎一匹馬。因此他才需要穿得這麼密不透風，以免在馬上和別人有皮膚接觸。
他也沒顧上考慮帶他騎馬的會是誰，直到走出了帳篷，才發現被選中的人居然是世勳。
“先知大人，”世勳正牽著一匹高大的深棕色駿馬，馬的前蹄不安分地在地上蹭著，發出粗重的呼吸聲。鹿晗緊張地看了馬一眼，又緊張地看了看世勳。世勳站得筆直，抬著頭卻刻意閃避著鹿晗的視線。
“世勳？”鹿晗輕聲問著，向前邁了一小步，世勳也消無聲息地默默向後退了一小步，“所以我是要和你一起騎馬？”
稍微頓了一下，世勳才僵硬地回答道，“是的，他們安排我﹣﹣是的。”
“哦，”鹿晗柔聲說道，給了世勳一個微笑。世勳轉過去調整著馬鞍，鹿晗看著他，感覺自己的笑容一點點從臉上退去。昨晚暻秀和Kai一起的畫面，讓他終於理解了粉紅色代表的是何種情緒。想到世勳在他身邊時常常散髮的粉紅色光暈，他覺得這幾天要和他擠在馬背上還真是有些尷尬。
但奇怪的是﹣﹣他想著，走到世勳身邊，有些疑慮地看著那匹馬﹣﹣他好像又對這幾天能和世勳親密接觸充滿了渴望。
他把手放在馬鞍上，呆呆地盯著馬鐙，“我該怎麼上去？”
世勳頗是負擔地歎了口氣，“這裡，”他說，“我。。我來幫你。”
他把雙手交疊在一起，稍彎下腰，示意鹿晗踩在他手上。鹿晗腿上罩了好幾層長袍，都快不知道自己的腳在那兒了。他也顧不得規矩，直接掀起了層層疊疊的長袍下襬，手裡拽著沉重的布料，抬起終於自由了的腿踩在世勳手心。
“我怎麼上得去啊！”鹿晗喊道，一邊確認自己的手抓住了馬鞍，一邊小心著不要鬆開手裡的袍子。他使勁跳了一下，想要讓自己攀上馬背，然而卻只是半伏在馬鞍上，掙扎著想把腿跨到另一邊。外層罩衫絲質的布料讓他不停向下滑。
世勳在下面輕輕推著鹿晗，保證他不要摔到地上。鹿晗回頭就看見他在偷笑，在注意到鹿晗眼神的一瞬間才慌忙收住了表情。“喂，嘲笑先知是違法的！”鹿晗抱怨道。
“不，這可不違法。”世勳回答道，在鹿晗的屁股上狠狠推了一把，鹿晗終於成功地坐在了馬鞍上。
“我會把 這條補充進法典的，”他埋怨地看著世勳把他的腳小心地塞進馬鐙。世勳確認鹿晗坐穩了之後，也一下跨上馬背坐在鹿晗後面，雙手環繞過鹿晗的身子抓住了韁繩。
鹿晗向下看看，發現這馬比他想像中還要更高，還沒出發他就有了種搖搖欲墜的感覺。他趕緊閉上眼睛，全身緊張地僵硬起來。
“先知大人？”世勳擔憂的聲音就在耳邊，“你還好吧？”
“好高啊，”鹿晗小聲說。
“你平時住的那個塔比這高多了。”世勳說道。
“可我在塔里從來不用往外看，”鹿晗回道，“再說這也不能拿來類比，我要從這摔下去，可沒有墻擋著我。”
“別擔心，”世勳頓了頓，說道，“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鹿晗做了幾次深呼吸，又睜開了眼睛，但再也不敢看地面，只能直直望著向前方。但情況沒有任何好轉，當世勳拉動韁繩，馬緩慢地開始小步前進時，鹿晗驚呼一聲，緊緊抓住了世勳的手腕。
“馬一會兒跑起來要比這快得多，”世勳說，“你別這麼害怕，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鹿晗深深吸了口氣，點點頭。接下來馬稍稍加快了速度，穿過散布的帳篷來到營地的邊緣，同行的人正在那裡等著他們。鹿晗驚喜地發現這些人大多是熟面孔；Suho大人的隊伍里有那個圓臉的水之操控者，還有昨晚救了他和Kai的那個治療師。治療師的身邊是臉上裹滿紗布的Chen，再下去又看到了伯賢。鹿晗歡喜著一遍一遍掃視著他們的臉，他料到治療師會加入他們的隊伍，但沒想到閃電操控者也和他們一起，更沒料到甚至還有鳳凰的情人。
沒有人交談。他們剛一到達，眾人很快就開始向南行進，踏上了旅程。鹿晗剛覺得有些適應了馬背的高度，馬就突然加快了速度飛馳起來。鹿晗又是幾聲驚叫，把身子向後靠著貼在世勳身上，好像這樣才能確認他的存在。
顯然，世勳不是太舒服，不是身體上的問題，而是情緒上的波動。鹿晗能感受到他情緒中尷尬的色彩向自己的腦中襲來，距離太近，幾乎阻隔不了。長老們一直以為肌膚接觸是情緒感染的關鍵，但事實上如果距離足夠近的話，就算不直接接觸也很難抵禦對方情緒的入侵。鹿晗努力向前傾著，不想影響世勳的心情，但馬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幾乎控制不了自己向後倒的身體。
世勳一隻手放開了韁繩，扣住了鹿晗的腰把他扶穩，尖聲說道，“請你別這樣。”
世勳不舒服的心情仍然環繞著，看起來卻並不是擔心，鹿晗覺得他應該不是在擔心自己會摔下去。他實在好奇世勳的想法，雖然有些罪惡感，還是猶豫著主動感受起世勳的心緒來。透過那些尷尬的顏色，他看到後面居然是強烈的，慾望的火光。鹿晗的臉刷一下紅了，趕緊從世勳的情緒里撤了出來。
然而幾分鐘之後，鹿晗就從尷尬中找到了愉悅。他故意假裝失去平衡，越來越靠後地貼著世勳的身體。離得越近，世勳的尷尬背後那渴望的火光就越清晰，引得鹿晗一陣陣歡喜。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面紗有多麼重要，完全遮住了自己忍不住的竊笑。
鹿晗一直這麼玩了好一會兒，世勳終於是爆發了，“鹿晗，拜託你。你要再這樣我就把你換給別人了。”
“對不起，”他輕聲應道，盡力裝作很虛弱的樣子，“我只是害怕掉下去。”他靠著世勳，試著轉頭看他，“你還好吧？”
世勳情緒的色彩混亂起來，尷尬，罪惡感，還有一點渴望和輕微的愉悅，全部交織在一起，“你。。你給我停下。你別再晃就好了。”
“我儘量，”鹿晗猶豫地回答道。
但是他顯然沒有放棄的打算，一直挑戰著世勳的底線。他總是不停向後倒一陣子，直到感覺世勳的脾氣快要爆發，就又安安靜靜地坐好。火之國的平坦大地上沒什麼風景，他只能玩著這個有趣的遊戲來解悶。
然而玩了一會兒鹿晗就開始犯困了，雖然周圍的人都還是精神奕奕的模樣。他多年來一直嚴格遵守著固定的作息時間，一到點就有人來監督他上床睡覺。現在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幾點，但顯然是超過他睡覺時間很久了。很快他就在馬背上迷糊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突然聽見世勳貼在耳邊叫他的名字讓他醒來。他心裡一驚，猛地起身，在馬背上搖晃了幾下，覺得自己就快滑下去了，才發現世勳的胳膊正扣在他的腰上。原來他一直靠在世勳的胸口，睡得很是安心。
鹿晗又恢復了半夢半醒的狀態，眨眨眼看了看其他人。他們都已經下馬開始搭建臨時帳篷，準備過夜了。每個人的腿都好像是灌了鉛，步履沉重。鹿晗看著漆黑的天空，猜想現在應該是很晚了，又或者已經接近清晨。
身後的世勳滑動身體，下了馬輕鬆地穩穩落地。鹿晗向下看著他，又不知該如何是好，“我，我不知道﹣﹣我怕摔下去，”他說，“好高啊。”
“來，”世勳向他伸出一隻手，“抓著我。”
鹿晗遲疑了幾秒，短短時間腦子裡劃過好多想法。世勳一直躲他都來不及，到底有多久沒有主動向他伸出過手了？他是真心想扶他嗎？是真的願意碰他嗎？如果他沒有戴著這雙白色的手套，世勳還會不會主動扶他下馬？鹿晗覺得他應該想一個讓手套和面紗一起‘不小心’掉落的方法了。
他抓住世勳的手，世勳輕輕拉了拉他，環住他的腰把他扶下馬背，一直到確認他站穩才鬆手。他給了鹿晗一個真誠的微笑，拍了拍鹿晗的肩，幫他撫平了衣服的褶皺。“這不是挺好的嗎，先知大人，”他小聲說道，“相當安全。”
世勳周身又不停散髮起粉紅色的光來。鹿晗盯著他的臉，覺得心裡有一塊好像產生了什麼變化。那一瞬間，他有些害怕地意識到，也許他也愛著世勳，就像世勳愛著他一樣。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