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燦烈 x 伯賢、世勳 x 鹿晗、Tao x Kris、Kai x D.O
原作地址: http://inkin-brushes.livejournal.com/tag/AU%3A%20zodiac
翻譯授權:
相關說明介紹請參見置頂文!本文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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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貼文前先讓我寫一段很長很長的廢話吧!不想看廢話的,下面的藍字是Zodiac的前情提要,再下面的黑字是正文哦~
就,我回來了~~~~~~~~~~
這幾個星期工作得超級辛苦,不過,也超級有成就感。忙碌的生活其實感覺蠻不錯的(只是沒時間看EXO了。。)
其實這幾周要寫翻譯的話,也不是完全抽不出時間,只是我自己以工作忙為理由,有點在偷懶啦。
But,在鹿哥生日這麼大好的日子里,我怎麼能繼續懶下去呢!!!所以這幾天見縫插針,終於翻完了新的一章哈哈哈哈~
小鹿生日快樂喲~今年雖然又趕上了些不太開心的事情,不過這生日應該還是過得蠻開心的吧TT
看到你笑容滿面的照片我就放心了TT 希望你開開心心地就好~
Showcase的影片我還沒有完整看過,不過曝光的幾首新歌我都蠻喜歡的!
itunes上架的時候一定會第一時間去付錢!!!(← ←
還有M的迴歸舞台,我覺得,意外的,拍得還算蠻不錯的耶。
雖然中間切觀眾鏡頭太多,但其他部份運鏡都是意外地超水平發揮了(看我要求不高只要這要就好TT)
而且看今天放出的完整版,中間那段可能是因為背景都是空椅子不好看才剪掉的吧。
如果之後也能一直這麼超水平發揮(並且在眾粉絲的轟炸下有所進步)就好了
總之,overdose這首真的超喜歡!舞蹈也好!好!看!中文歌詞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通順度。。(雖然不能理解為什麼每次開場都要擺那個高難度pose,而且看那個rehearsal影片,攝影大哥也蠻危險的耶)
而且大家不覺得,那個迴歸舞台,鹿哥特別有魅力嗎XD 眼神什麼的,真的進步了很多!(雖然髮型‘’&(*Y&*(^!#@還有Tao的髮型也。。。)
中間的各種扭胯和花式跳繩我也非常非常喜歡
好啦,我想要吐槽的地方還有很多,但是還是等稍後另Po一篇文再吐吧XDDDDD
總之,期待出音源(付錢)的那一天!
最近沒怎麼看這裡,明明沒有fo很多人,但更新提示的數字都快爆炸了XDDDDD
我會慢慢翻各位有趣的PO文的~ 接下來也還是會繼續忙碌的日子,但我也會儘量不找藉口偷懶的~ 請大家監督XD
by Chelsea
p.s 太久沒更新,怕大家不記得(主要是我自己也不記得往回翻看了好幾章= =)所以簡短地寫了前情提要~正文在下面~
p.s 大家有沒有覺得每次勛鹿的戲碼都有點好笑。。這章最後一段我翻得快要笑死了,都快搞不清作者本意到底有沒有想搞笑了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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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眾人帶著燦烈回到了被燒燬的家鄉,燦烈終於認清了火之國的惡行。就在此時,火之國的追兵也趕上了他們。經過一番爭鬥,眾人成功擺脫了追兵,但藝興不幸受了重傷,龍的翅膀被火燙焦了,暻秀還從龍身上摔了下去,半死不活。。。傷痕累累的十二人只好停步與燦烈老家的湖邊,寸步難行。鄰村巡邏的人發現了他們,并熱情地伸出了援手。他們心存疑慮,但也實在需要幫助,只好跟著去到了那個村子裡。迎接他們的是歡呼的人群,還有個行為古怪的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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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鹿晗呆呆地張大了嘴,眨了眨眼,就只見暻秀的臉消失在一片白色粉末之中。那個老女人的心緒里并不帶一絲惡意,然而鹿晗還沒來得及說出這個事實,暻秀就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精神的火光越來越微弱,最終頭無力地一歪,倒在Kai胸口,徹底失去了意識。
Kai的心里閃起劇烈的慌亂色彩,他把那繫著鈴鐺的小棍隨手一扔,慌忙用雙手抱住了暻秀軟癱的身體。那老女人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趕忙彎腰去撈,幸好趕在它落地前接在了手裡。
Kai指尖不停顫抖著,試圖抹掉落在暻秀臉上的白色粉末。“你到底做了什麼?”他的聲音和心緒一致地極為歇斯底裡。
“讓他睡著了而已,”那老女人說道,一副對著三歲小孩說話的口吻。她輕輕抖了抖手腕,小棍上的鈴鐺發出一陣脆響。“他實在太痛苦了。別擔心,會好起來的。”她攏了攏裙襬,大步走過他們身邊,Kai下意識地把暻秀的身子摟緊了一些,把他的頭緊緊護在懷裡。顯然,那老女人的幾句話并無法讓Kai平靜下來。
她順著龍的脊背向後慢慢走著,一路搖晃著她的鈴鐺,無休止的鈴聲愈發顯得惱人。世勳把鹿晗往自己身旁拉了拉,警戒地瞪著從身旁經過的老女人,好像在提防她往鹿晗的臉上灑什麼粉末。然而老女人看也沒看他倆一眼,徑直走到了藝興的身邊。“哦,很好,這位已經昏過去了。”
Chen眯縫著眼睛看著她,抿緊了嘴唇。他忍住了差點破口而出的嘲諷,生怕自己也被灑得一臉白粉。“你能治好他嗎?”他小心地問道。
“能,當然能。來吧,這兩個病人我都收了。”她轉身走回了碼頭,一路走一路高喊著,“他們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Tao喃喃說道。
“誰知道,”Kris說,“也許這裡的水有點問題。”
“不要啊,”Tao說著,目光狐疑地看著湖面,“我剛才掉進去過。”他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是因為想到剛才的對話,還是因為身上沒乾的衣服。
老女人已經走到了碼頭上,不停向他們做著“請”的手勢。他們仍然有點猶豫,可這時Suho也一臉嚴肅地示意眾人跟著過去。幾個村民也邁著猶疑的步子慢慢向龍聚攏過來。他們一臉憂心忡忡地看著龍的腦袋,但龍卻毫不在意,只是平靜地緩緩眨了眨眼。兩個男人在Kai旁邊停了下來,伸手想要接過暻秀。Kai躲開了他們的手臂,橫抱著暻秀站了起來。“我來就行了,”他說道。
“大人,我們可以﹣﹣”一個村民試著開口說道,但很快被Kai打斷了。
“我不是什麼‘大人’”,Kai轉頭看著碼頭的方向,低聲說道,“感覺真不爽。”接著瞬間轉移到了Suho身邊。鹿晗能看出他剛才的意圖是想嚇嚇那幾個村民,好讓他們退開一點。村民倒是順勢退開了,但鹿晗覺得他們并沒有被嚇到,不過Kai卻很是滿意。
後方的Chen則是有些猶豫地把藝興交給了村民們,幾人抬著藝興的身體,慢慢地朝著碼頭走去。Chen緊緊跟在他們後面。碼頭上已經尋不見Suho的身影了,那個老女人也不知何時消失在人群裡。“來吧,”Kai大叫一聲,也跟著走入了人群中。鹿晗趕忙站起身,雙腿顫抖著滑下地來,生怕自己掉了隊。
“這邊走,”所有人都落了地后,剛才那三人的首領向他們說道,“她的屋子離這裡不遠。”
“我們都住在那裡嗎?”Kris平靜地問道。‘絡腮鬍子’走在他們前方,為他們從人群中開出一條道。
“不是,”鹿晗聽見那人回答的聲音,“傷員才住那裡。”
世勳走在鹿晗的身前,鹿晗緊貼著他的後背,一隻手死死拽著他的毛皮外套,兩人一起在人群中穿梭。周圍的人不斷向他們擠過來。被眾人環繞的場面鹿晗本來是習以為常的,但他還沒試過跟人群如此接近,更不要說這些人,還伸手摸他們。不知誰的手指一直在鹿晗的胳膊和肩膀上掠過,他只好緊緊靠著世勳以尋求一點安全感。並沒有人拽他們的胳膊,拉他們的衣服,都只是輕輕的觸碰,但仍是非常奇怪。每一次被觸碰,鹿晗就能感受到對方心緒的光環,只閃過一秒,就又變成了另一種。
人群漸漸減少了一些,閃在腦海里的心緒也漸漸不那麼頻繁了,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座矮小的石頭房子跟前。小屋十分破落,好像隨時就會坍塌似的。屋頂上蓋著茅草,煙囪里緩緩冒著一縷輕煙。房門大廠著,屋裡光線昏暗,但還是能隱約看清來去的人影。不一會兒,那幾個村民就把藝興抬了進去,每個人的臉上都淌著汗水。
他們等了又等,最終Suho走了出來,抹著前額的汗。“Kai和Chen也打算在這裡住下,方便照看藝興和暻秀。”
鹿晗又往小屋靠近了些,想要看清裡面的狀況。四面牆上邊都擺放著架子,架子上許多瓶瓶罐罐雜亂無章地擠在一起。屋頂上垂掛著草藥,和一些看上去像骨頭的東西。壁爐裡的火熊熊燃燒著,充滿草藥味的空氣顯得格外沉重。只是站在門口,鹿晗就能感到屋裡那種讓人窒息的炙熱。
他倒退幾步,有些慶倖自己不用留在這裡。即使隔著幾道墻,鹿晗還是能感受到屋裡Kai的心緒,強烈的憂慮混合着炎熱的空氣,讓人心生煩躁。“所以,我們住哪兒?”他問道。
“難道要自己搭帳篷?”Kris有些疑慮地問道。“我可不放心把他們單獨留在村裡。”
“我打算讓你們住在那邊的小旅館,”‘絡腮鬍子’說道,“現在不是旅行的季節,旅館完全沒有客人。”
“不好意思,但是,”Kris接到,“請問你到底是誰?”
“我叫泰宇,”‘絡腮鬍子’頷首致意,“我是這個村子的首領。”
“所以你是村長咯?”Tao的前額皺出幾道細紋。鹿晗瞟到伯賢輕輕搖了搖頭。
“我們這裡不稱呼村長,不過意思差不多吧。”泰宇說,“我的主要職責就是保衛這裡的安全,關照大家的生活,當然,還有招待遠道而來的貴客。”
“我們身無分文,可沒法付房錢。”Suho提醒道。
“不用付錢啦,大人,”泰宇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你們能光臨小村,我們真的覺得很榮幸。招待你們住宿也是我的光榮。”
Suho的思緒里仍是佈滿懷疑。泰宇目光堅定地看著眾人,鹿晗在他的光環裡找不到一點欺瞞的意味。泰宇似乎也沒有注意到Suho流露出的疑慮目光,只是笑著對大家說,“來吧,各位,不用擔心,薇美萊會好好照顧兩位傷員的。旅館裡已經備好了食物。看起來你們應該餓了很久了吧。”
“好幾個星期了,”Tao默默應道。
鹿晗又不捨地回頭看了小屋好幾眼,才默默跟上了泰宇的步伐。對於Kai現在的精神狀況,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還有暻秀,還有藝興,雖然知道他們向來都很堅強,但仍是緩和不了擔心。不過現在他們誰也無能為力了,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也只有祈禱。
剛才的人群已經散去,但路上仍有一些村民,尾隨著他們的腳步,幸好再沒有人試圖伸手摸他們了。泰宇領著眾人在街上緩緩前行,周圍有一些小孩子激動地尖叫著跑來跑去。“等等,”鹿晗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薇美萊?”
“是的,那位女士的名字。據說是以前一位先知的名字,她常常提起,挺引以為榮的。”泰宇說道,“我有時候覺得她可能自以為自己就是那位先知大人了。”
鹿晗皺了皺鼻子,似乎是被什麼難以言說的理由冒犯到了。“她不是,我才﹣﹣”話剛出口,Kris就一步跨到鹿晗身邊,慌忙捂住了他的嘴。
“她當然不是了,不過你們可別當著她的面說哦,”泰宇歎了口氣,“她會很傷心的。我覺得她確實比普通人多了點不同的能力。她似乎能看到別人的情緒,而且偶爾也會做出一些預言。當然,這也許只是她那些草藥茶的作用。她為人處事雖然非常古怪,但確實是一個很有天分的好藥師,所以,你們不用怕她,也不用太擔心。”
“謝謝,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Kris乾巴巴地應道。
“拜託,我看不見了,”Kris蓋在鹿晗臉上的大手有點偏了位置。他鬆開了鹿晗,用犀利的目光瞪了對方一眼。鹿晗讀懂了他的眼神,“絕對不要透露你先知的身份”。好吧,“喂,觸碰先知大人可是重罪!”他悄聲在Kris耳邊說道。
“你不說,我不說,有誰知道呢?”Kris說完,在鹿晗回嘴前就迅速走開了。
“反正她肯定不是‘先知’”,鹿晗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道。
世勳歎了口氣,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她當然不是。”但聽起來只是為了安慰鹿晗而暫時地妥協。鹿晗感覺有點委屈,但也不想再回嘴,只是默默走著,聽著泰宇在前面說東說西。其實鹿晗能感覺到其他人也頗為不安,每個人的心緒各有起伏,Xiumin甚至一路都頻頻回頭望著越來越遠的小屋。
旅館比想像中要小很多,但房間里非常涼爽,也再沒有擁擠的人群。鹿晗放鬆地長舒了一口氣。地上有些灰,但不算臟,只是在火之國永遠擺脫不了的沙塵。沿著牆壁擺放著粗木製的長桌,小櫃檯的旁邊有一扇小門,應該是通往廚房的方向。看上去住不了多少人的樣子,但泰宇已經再三保證絕房間數量絕對足夠。“這裡有十間房,你們一人挑一間吧,”泰宇說道。他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享受過屬於自己的房間了,鹿晗甚至一時覺得有些不習慣。
“哦,床!”Tao尖聲說道,“不會還有洗澡的地方吧?”
“當然有了,”泰宇有些驕傲地說道,“村子另一頭有一個大澡堂,可是建在溫泉上的。硫磺味可能有點重,但絕對能讓你們洗個痛快。村裡的姑娘們也常說那溫泉水能讓皮膚更光滑呢。”
“洗澡!”Tao興奮地瞪大了眼睛,“澡堂怎麼走啊?咱們現在就去嗎?”其他人也都是興奮不已的樣子。鹿晗默默覺得有點好笑,現在這麼點小事就能讓他們如此亢奮了。
泰宇也笑了起來,“還是先帶你們看看房間吧?然後再去澡堂。”
Tao一臉掙扎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是該先去澡堂還是房間。最終,Suho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泰宇便領著他們去參觀房間了。一樓有三間房,二樓則分佈著其他七間。Suho選擇了一樓的房間,Xiumin也接著決定要和他當鄰居,其餘的人都決定住二樓。Kris最先選定了住處,Tao直接選了他隔壁的房間,也是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房。伯賢住在了Kris對門,燦烈猶豫了一會兒,選了離伯賢最遠的一間房。
給磨磨蹭蹭的鹿晗和世勳留下的選項就不多了,鹿晗一直等著看世勳會選哪間房,而世勳雖然心裡有了主意,卻也想等鹿晗先說出口。最終,鹿晗歎了口氣,先選了伯賢隔壁的房間,世勳則隨即選擇了鹿晗的對門。
鹿晗的房間裝潢相當簡潔,只有一張鋪著素色床單的小床,一個床頭櫃,和一個小衣櫥。房間如同預料般相當小,但鹿晗並不太介意。很久沒見過的,一張真正的床就已經讓他興奮不已了,哪還顧得了其他。他剛放下行李,就聽見走廊上其餘眾人的腳步聲,只好決定一會兒回來再收拾。
走廊上,Tao一臉期待的 表情,止不住蹦蹦跳跳的腳步。Kris仍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他的心緒里漾起了興奮的亮黃色光芒,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強烈。鹿晗感受著Kris的情緒,默默覺得可笑又可悲。但其他幾人的激動程度其實更讓他無法直視。
燦烈最後一個走出房間,全員到齊,一起下了樓,Suho和Xiumin已經在大廳裡等著了。一個老頭在飯桌邊來回忙碌著,擺放好了盤子和刀叉,又給所有杯子都倒滿了新鮮的啤酒,看似上了年紀,身手卻極為敏捷。他喚來了另一個老太太,看上去應該是他的妻子,兩人一起衝着下樓的眾人微笑致意。真是好奇怪啊,鹿晗想著,看到他們這群髒兮兮臭烘烘的旅客,不知為何大家居然也這麼高興。
泰宇走過來說道,“我知道各位都非常想去澡堂,但旅館的老闆說無論如何也想請各位先填飽肚子,特別是有幾位,看上去真是太瘦了。”他的目光掃過了鹿晗和世勳。
“我們很快就會把食物端上來的,各位大人,”旅館老闆喊著,先端出了一小籃麵包卷。
“真的不用﹣﹣”Kris說道,但那人已經把麵包卷擺好在桌上的盤子里。“呃,不用著急,”Kris說完,看著飯桌皺著眉咽了咽口水。
“你們就先好好吃一頓吧,”泰宇微笑著說道。Suho的目光里還是帶著疑慮。這裡的村民們對他們過分的熱情其實真的很奇怪,要不是鹿晗能夠讀到他們的想法,他此時應該也警覺起來了。
Tao不管不顧地率先在桌邊坐了下來。“盤子誒!”他激動地叫道。
“還有餐巾呢,”Kris說著,抽了抽嘴角。
小旅館裡很快就充滿了烤肉的香氣,鹿晗覺得口水都快要往下滴了。Tao大口豪飲著啤酒,已經喝掉了兩大杯。Suho只是默默地看著,鹿晗知道他這是在擔心Tao會不會中毒。Tao亢奮異常地前後搖晃著身子,但鹿晗覺得這只是單純的酒精作用罷了。他也安下心來,嘬了一小口啤酒,但馬上又吐回了杯子里。
Suho猛地轉頭看著他。“怎麼了?”
“我不喜歡這個味道,”鹿晗說道。他把杯子直接遞給了Tao。世勳起身去給他倒水,回來的時候,第一盤菜已經端上了桌。是一盤烤全雞。很快地,桌上又出現了大盤大盤的烤蘿蔔,還有大碗的豆子湯。Tao臉上寫滿了迫不及待,沒等最後一盤菜擺好,就已經對那隻烤雞動了手。
世勳先端起鹿晗的盤子,每樣菜都為他夾了一些擺好,才開始往自己的盤子里夾菜。鹿晗摸了摸桌上的叉子又放下了,直接用手拿起了盤中的雞腿咬了一大口,一邊嚼著一邊感嘆著美味。他們真的太久沒吃過溫熱又新鮮的食物了,世勳長歎了一口氣。
一桌子人都默默無言,各自忙著享用盤中的美餐。老闆來看了他們幾次,不停地為自己的食物太過普通而表達著歉意。Suho和Tao再三表達了對食物的滿足和感激,尤其是Tao,激動地讚不絕口。
最妙的是,他們的食物似乎取之不盡一般。雖然那隻雞很快就被瓜分完了,但米飯,蔬菜,卻端上了一盤又一盤。鹿晗不一會兒就吃飽了,其他人不久后也陸續停了下來,只有Tao,似乎永遠不會知道飽為何物。
泰宇也在他們的旁邊坐下,拒絕了他們遞來的菜,只拿起一個麵包卷小口啃著。眾人陸續放下了刀叉擦著手,桌上終於又響起了說話聲。泰宇詢問了他們的名字和出身。旅館老闆和妻子也走了過來,并不接近他們,只是站在不遠處好奇地聆聽。
出於感激,大家都儘可能地說了實話,但鹿晗能感覺到他們心中的不安,因此還是有點遮遮掩掩。好在泰宇很快就轉換了話題,聊起了現下的戰爭,說著村子裡的種種傳聞和消息。據他們所知,空之國境內已經爆發了大戰,火之國軍隊正在緩緩逼近空之國的都城。
“但是,我們最後一次收到外面的信息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前了,所以,這應該早就不算什麼新聞了,”泰宇說,“當然,你們想在這裡住多久都行,但,考慮到前方的形勢,對你們來說,逗留太久也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我們不會久留的,”Suho說道,“我們本來就打算直向北走,馬不停蹄地趕回去。可惜半路受到了攻擊,才不得不停步。”
“是的,我們也知道時間緊迫,”Kris補充道,“我們必須儘快趕回去,現在有燦烈一起,回去一定能幫上大忙。”
泰宇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們是從哪兒過來的?我的意思是,在你們被攻擊之前,湖的對岸,你們最遠走到了哪裡?”
“我們去了閃電之國,在那裡等到了燦烈,”Suho說,“剛一找到他,我們就馬上往北返回了。“
“龍果然為你們節省了不少時間啊,”泰宇說道,“不過,它沒事吧?”
眾人互相交換了眼色。“她應該沒事,”鹿晗答道。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那個大爆炸?”泰宇突然問道。“按你們剛才說的,應該正好看到了吧?”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Tao甚至都停止了嘴中的咀嚼。“爆炸?”Kris小聲反問道。
“就幾天前,薇美萊胡亂地到處說的,什麼亮光,大爆炸的。應該在相當南邊的位置,我們這裡幾乎看不見,只有地平線上的几絲光罷了。”
“我們看到了,”Kris答了一句,就又開始啃盤中剩下的雞肉。
“那你們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嗎?”泰宇問道。
所有人都有點不知所措。鹿晗低頭看著自己的空盤子,身邊的世勳也散髮著緊張的情緒。“我們知道,”Suho緩緩說道,“但今晚還是先別聊這些了。”
泰宇點點頭。“薇美萊說那就是你們。”Suho挑了挑眉,Kris的表情也有了變化。鹿晗也是心中一驚。“我說過,她有時候真能預言點什麼呢。我之前是不太相信啦,不過,你們真的在那裡嗎?”
“是的,”Xiumin說,“我們就在那兒。”
“嗯,等你們想說的時候再聊吧。薇美萊一定也很想聽。”鹿晗覺得這件事他最不想告訴的人就是那個老太婆了。“現在,你們還是趕緊洗個澡早點休息。說實話,你們看起來也不比薇美萊家那幾位傷員好多少,個個都跟剛被馬踩過似的。”
“確實,我們自己感覺也不比他們好太多,”Xiumin說。
泰宇大笑了起來,其他幾個人也跟著笑出了聲。“好了,我帶你們去澡堂吧,”他說著站起了身,“希望你們洗完能輕鬆一點。”
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天邊氾著一點粉紅和深紫。酒足飯飽之後,鹿晗有點頭昏腦漲起來,無意識地跟在眾人身後走著。村子裡都是佈滿灰的土路,石質的建築幾乎都很矮。澡堂也只是其中一棟非常普通的建築,並不顯眼。
門口有一個售票處,但泰宇領著他們直接進了門,穿過門廳,走過一個露天的走廊,之後就是洗澡池了,或者更確切地說,就是天然的溫泉。看上去這裡大致保留了自然的景象,只是在原本的池子外搭了四面牆,加了一個屋頂罷了。三個池子都相當大,蒸汽不停地從水中升騰起來。房間四周擺放著一些蠟燭和火把,補充著天窗透進的不那麼充足的光線。
“這三個池子我們一般都是輪著洗,”泰宇說著,在空曠的屋子裡隱約有一些迴音,“最那邊那個池子應該是最乾淨的,但你們隨便用哪個都行。”
“我們就用那個吧,”Kris很快就接到。
這邊還說著話,那邊Tao已經衝了過去,胡亂脫去衣服堆在池邊,就跳進了池子里。濕漉漉的腦袋沉下去又浮出來,甩著頭髮,就像一隻被水淋了還很是開心的小貓。“Tao,”Suho緊張地叫了一聲,歎了口氣,瞥了泰宇一眼。
“隨他去吧,”Kris疲憊地說道,“他太開心了,早忘了禮節。”
“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洗吧,”泰宇說著,並沒有多看Tao一眼,而Tao已經不管不顧地躺在水面上仰泳了。“我去給你們拿點合適的衣服好了。舊衣服你們就堆在那裡,我們會幫你們處理的。”
“乾脆燒掉好了,”Suho說,“謝謝你了,真的很感激。”鹿晗發現,聽到新衣服之後,Suho比之前看到食物還要更激動。
泰宇走了之後,好幾個人都迫不及待地脫衣下水,感激地把痠痛的肌肉浸沒在溫熱的泉水中。鹿晗不熟練地解著身上的衣服,不小心還把綁帶弄成了死結,最終是世勳幫他扯掉了所有上衣。鹿晗漲紅了臉,世勳也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匆忙走開了。
Xiumin慢慢地把全身浸到水裡,小小地尖叫了一聲,趕緊站直起來。“我居然忘了,”他說著,伸手輕輕地碰碰肩頭的燙傷。傷處發紅,又燙又痛。“好痛啊。”
“你能不能給它冰敷一下,”鹿晗問道,“用你的操控術?”
“也許吧,”Xiumin說著,低頭看著那傷疤。“但我現在還控制不好,還是不要冒險了。”
“你就別讓肩膀碰水了,”Kris說道。他靠在池邊,目光躲避著Tao的方向。Tao已經嘻嘻哈哈地玩鬧起來,不停地把水花濺到伯賢臉上。
鹿晗走到水池邊,迅速脫掉了褲子,飛快地跳進了池裡,身子往下沉著,直到水淹沒了喉嚨。水比他想像得燙很多,但意外地卻很舒服,好像能泡掉身上堆積的塵土和疲憊。他閉眼把頭整個埋進水裡,一手揉搓著頭皮。幸好這是活水,他想道,要不然看到自己洗下來的髒東西一定很噁心。
他洗完剛要抬頭,就有一隻手突然又把他摁進水裡,鹿晗嚇了一跳,不悅地哼了一聲,在水裡化成了一串泡泡。接著那人很快鬆了手,鹿晗抬起頭來,發現那正是Tao。“喂,試圖淹死先知大人,這可是重罪。”
“我不記得有這麼一條法規啊,”Tao說著,在鹿晗出手打他之前就飛快地遊走了。鹿晗只好無奈的向他潑了幾下水。
“你還好吧?”世勳問著,靠近了一些。他也把全身浸在水裡,直到鎖骨的位置。鹿晗瞟了他一眼就慌忙轉開,臉上又泛起了紅暈。
“我沒事。”他坐到池邊的岩石上,看著Tao又到另一頭去,試圖把伯賢按下水。Suho上前阻止,卻也被Tao乾脆地按到了水裡。
不一會兒泰宇又回來了,抱來了一堆毛巾,肥皂,甚至還有刷子。“衣服都放在門廳旁的更衣間里了,”他扯著嗓子,對著遠處的Suho喊道。“我根據尺寸,每件衣服都寫了名字。如果你們晚上還需要什麼,儘管跟旅館老闆說就行了。他會幫你們取來的。“
“謝謝,”Suho喊道。泰宇一走Kris就立刻爬到岸上拿了一塊肥皂。Tao停止了對Suho的潑水攻擊,也被新到的‘貨物’吸引了目光。肥皂並不夠一人一塊,他們只能輪流使用。Kris自己一洗完,就伸手把肥皂按到Tao頭上一陣亂搓,Tao一邊閃躲一邊不滿地抗議。Suho把用過的肥皂遞給了鹿晗,很快地上了岸,撿了條毛巾圍在腰間。
“你這就洗完啦?”鹿晗問道。
“我覺得我快被煮熟了,”Suho答道,“反正洗乾淨了就行了。”
燦烈一直呆在澡池的一角一動不動。要不是鹿晗看見他的目光追隨著跟Tao玩鬧的伯賢,就差點以為他睡著了。但Suho顯然沒有注意到這細節。“燦烈?”Suho在他身邊蹲下來,輕聲問道,“先把自己洗乾淨了再睡吧。”
燦烈轉過頭,不解地看著他,“哈?”
“你該洗一洗身子,”Suho重複道,“就算泡的很爽,也不能就一直這麼坐著啊。”
伯賢走了過來,伸手遞過他剛剛用過的肥皂。“喏,拿著吧,”他的語氣平靜,聲音卻壓得很低,幾乎要淹沒在水聲里。“你用這個就好了,”他抿了抿嘴,補充道,“不過,你會自己洗頭嗎?”
燦烈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呆呆地看著伯賢,好像完全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他慢慢伸手接過了那塊肥皂,背過身去自己洗起來。伯賢臉上終於控制不住受傷的表情,他頓了一會兒,就也爬上了岸,隨著Suho去更衣室了。
“不行了,”Xiumin說著從水中站了起來,臉被熱氣熏得通紅,身上已經洗的乾乾淨淨。“我得處理一下這燙傷才行。”
“我看你還是去找薇美萊吧,”Kris說著,也爬出了池子離開了。Xiumin 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
“我陪你去吧,”鹿晗輕聲說道,“我也想去看看Kai。”他看了看離池子還有點距離的毛巾,好希望能用意念把它們轉移過來。
世勳看了他兩眼,歎了口氣,爬出了池子。鹿晗的目光緊緊追隨著他的背影,卻在他圍著毛巾轉回來的時候,假裝一直盯著天花板。“給你,”世勳說著,走回池邊,遞給鹿晗一條毛巾。
鹿晗飛速地站起身來,立刻把毛巾圍在了腰間,“謝了,”他喃喃說了一句。
更衣間比鹿晗料想的大不少,他很容易就在角落裡找到了個藏身之處,夠他躲著擦乾身子穿好衣服。屋裡整齊地擺放著十二疊衣物,衣服邊還有他們的靴子,看上去很舊但并沒有多少破損。不過他們還是決定找找看能不能在這裡搞雙新的。
鹿晗拿過一疊衣服,全部抖開,仔細觀察著。衣服是全黑的,布料摸上去很是堅韌耐磨,卻也非常輕薄透氣,但他卻看不出這到底該怎麼穿上。他胡亂地撿起一件上衣圍在身上,卻發現所有的綁帶都完全對不上號,甚至有點不確定自己拿的到底是上衣還是下裝。疑惑地又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他最終決定不管不顧地儘量穿上就行了。大多綁帶都錯了位,根本找不到對應的另一頭,但反正他已經把關鍵部位都遮住了。他向周圍看了看,很高興地發現Suho的狀況也不比他好多少,也在複雜的綁帶中掙扎。鹿晗鬆了口氣,終於覺得自己沒那麼白癡了。
伯賢路過時看了他一眼,驚訝地倒吸了一口吸,然後禁不住笑出了聲,被鹿晗瞪了一眼,才趕緊憋住了笑意。他走到鹿晗身邊,整理著他身上的衣物,“你的頭是從袖口里出來的,”伯賢解釋道,一邊在他身上拉拉扯扯。
“這衣服也太奇怪了,”鹿晗紅著臉辯解道。
“這就是旅行者,商人的衣服啊,所以才做得這麼寬鬆,樸素,但是非常舒適,涼爽,又可以防曬。”他笑著看了看鹿晗,“不過你作為先知大人,衣服應該比這要複雜得多吧。”
“我的長袍才簡單呢,袖口和領口,一看就能看出區別,而且全身絕對不會超過三條綁帶。”鹿晗皺了皺鼻子。伯賢默不作聲地幫他繫著好了所有綁帶,退後一步,滿意地上下打量著鹿晗。鹿晗舒了口氣,開始穿靴子,幸好這次他用不著幫忙了。
“誰來幫幫我啊,”Xiumin說道。他的頭和手不知怎地從同一個洞裡鑽了出來,卡在那裡動彈不得。伯賢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也沒那麼複雜吧,”他說著,小心地躲開了Xiumin的傷口,幫他從束縛中掙脫了出來。這時燦烈也走進了更衣間,拿過一疊衣服,走到一邊穿了起來。
Suho踱到了伯賢和Xiumin身邊,瞪大了眼睛一臉期待。他已經穿好了褲子,但上衣被他拿在手中,顯然已經放棄了自我嘗試。伯賢小聲地說了幾句,似乎是在告訴他燦烈也能幫你。
“等我找到我自己的頭就去幫你,”燦烈悶聲抱怨道。這是他至今為止說過的最有情緒的一句話,伯賢一下愣住了,手也靜止了好一會兒。鹿晗回頭看去,才發現燦烈的上身蓋著一塊黑色的布料,頭也不知怎麼地被埋在布里,只漏出幾撮暗紅的頭髮。Kris伸手一拽,終於讓燦烈的頭獲得了自由。“你怎麼不穿衣服,”他掃了Kris幾眼。
“看你們這樣,我就直接放棄了。畢竟我只有一隻手,應該更搞不定。”Kris有些酸楚地回答道。
燦烈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開始幫Kris穿衣服。Tao也湊了過來,試圖跟著模仿燦烈的穿衣步驟。他的策略倒是十分成功,沒有藉助別人之手,就順利地穿戴整齊了。只是穿好之後,他似乎有點過於得意洋洋了,直到伯賢走過去幫他調整綁帶時,才收住了炫耀的表情。
“小心走到半路衣服就散了,”伯賢說著,Tao沮喪地歎了口氣。鹿晗看到Kris的情緒莫名地波動了一番。
伯賢看了看燦烈,燦烈仍然手忙腳亂地在幫Kris穿衣服。他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指著燦烈,開口說道,“嗯,你,”燦烈的頭猛地轉向他,“你的綁帶鬆了。”燦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抬頭看看伯賢,皺著眉頭一臉疑惑。“這兒,”伯賢說著,伸手就要碰到燦烈的身子。
“不用了﹣﹣”燦烈緊盯著伯賢的手,連連後退幾步,“呃,你,告訴我在哪裡,我自己來就好了。”
房間里的眾人都沉默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燦烈和伯賢身上。伯賢似乎也意識到了異常,微微紅了臉,伸手指了指燦烈身上一條鬆開的綁帶,就轉身走開了。鹿晗感受到了伯賢光環中閃現的巨大的委屈和不悅,趕緊避開了他的情緒。
“咱們走吧,”鹿晗小聲地對Xiumin說,想要緩解一下屋裡的尷尬氣氛。“趁著還不是太晚。要不然一會兒回來該找不到路了。”
“用不用再叫個人陪你們去?”Suho嚴肅地問道。
“不用了,我們認得路”鹿晗答道,伸手輕輕環住Xiumin的肩膀,推著他匆匆走出了更衣間。
“一會兒旅館見咯,”Kris抬頭說道。然而他只看到了搖晃的門,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暗裡了。
“天已經全黑了啊,”Xiumin說道,鹿晗稍稍停下了步子,眼睛一時沒有適應突然變暗的光線。火之國的天空總是那麼廣闊無垠,天空的盡頭還有一點亮光,空中掛著一輪明亮的圓月,萬里無雲,也能看得見閃爍的星光。
“你一定很聰明吧,”鹿晗一臉奉承地,親昵的拍了拍Xiumin的臉頰。Xiumin打開了他的手,歎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一點都不記得路了。”鹿晗攤了攤手。
“我記得,”Xiumin說著邁開了步子,一手拽著鹿晗的手腕。“剛才是誰說自己認得路來著。”
“我不想讓他們跟過來,”鹿晗說道,“我想跟Kai單獨談談。”
Xiumin點了點頭,兩人一路無言,只有靴子在土路上踏出的輕輕的摩擦聲。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路邊的房子里閃著的昏黃的燭光。
“我們沒走丟吧?”鹿晗被拖著轉了個彎,有點擔憂地問道。他真的一點也沒印象了。
“沒有,”Xiumin說道,“不用擔心,在這方面我記性好得很。我們在軍隊裡也常常訓練這些,隨時要記住自己的位置和路線之類的。”
鹿晗在他沒受傷的肩膀上輕輕錘了一拳,“不許在先知大人面前炫耀,”他說道。“我也不是完全不認路啊,我之前只是有點沒信心罷了,但這不意味著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費力地看著路邊的一個小酒館,想要記起之前是否曾經路過,畢竟總覺得看起來有點眼熟。當他轉回目光時,發現Xiumin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怎麼了?”
“比起地點或者環境,你好像更注意觀察人,”Xiumin說著抿了抿嘴。他的心緒裡閃著好奇的光芒。
鹿晗斜了他一眼,捏了捏他的胳膊。“好吧,我確實能看見人心緒的光環。”
“怎麼看?是在臀部那兒最亮嗎?”Xiumin問道,“我發現你常盯著世勳那裡耶。”
鹿晗又是驚嚇又是羞赧地尖叫了一聲,伸手重重推了一下Xiumin的腦袋。Xiumin輕巧地躲過了襲擊,咯咯笑著躲到了街邊一座房子的門前。“我們到了,”他笑得開心,聲音有點斷斷續續,在鹿晗又伸手撲過來之前就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鹿晗在門口做了幾個深呼吸,想要驅散臉上的紅暈。他從沒想過他對世勳的感覺這麼露骨﹣﹣或者說,他從不覺得自己常常盯著世勳屁股看啊。雖然世勳的屁股生的挺好看的,不過﹣﹣好吧,鹿晗想,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因為我沒有盯著看過!
“呃啊,”鹿晗長歎一聲,驅散了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跟著Xiumin走了進去。
壁爐里的火焰還是燒得極旺,不過可能是因為入了夜,並不像之前那般燥熱了,但鹿晗還是刻意沒有關緊門,想要讓小屋透透氣。房間四周點著幾十根蠟燭,火光搖曳。屋頂上垂下的白骨看上去十分陰森恐怖,牆上晃動的黑影又更是可怕幾分。鹿晗在屋裡環視了一圈,看到角落裡有一個水池,裡面堆滿了餐具,一邊是一張搖搖欲塌的圓桌,桌邊有兩張完全不搭配的椅子。壁爐邊上擺著幾個睡袋,都十分破舊,牆上掛著的瓶子里裝著不明的液體。地上也擺了不少這樣的瓶子,其中有幾個大到應該稱之為壇子。房間里還擺著許多氾黃的舊書。
藝興就躺在其中一個睡袋上,所以這應該就是薇美萊的工作間了。他還沒有恢複意識,但也有可能是他醒來過,又讓薇美萊給弄昏了,鹿晗想道。火光中他的臉頰看上去是健康的紅潤顏色,但鹿晗並不敢確定這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影響。Chen盤腿坐在他身邊的一個睡袋上。薇美萊則在藝興另一側,正在往他的腿上敷著什麼藥膏。她的口中唸唸有詞,Chen則是直盯著天花板,好像在強忍著脾氣。
“他怎麼樣了?”Xiumin問著,在Chen身旁坐下。
“還活著,”Chen說,“應該還會繼續活下去,謝天謝地。”他看上去精疲力盡,雙眼下掛著巨大的黑眼圈,乾燥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了一些血漬。
“他當然會活下去,”薇美萊有些責備地說道,好像在責怪Chen沒有眼力。“只是一些小傷口罷了,沒什麼好擔心的。”Chen的表情沉了下來,咬著牙忍著差點脫口的罵聲。鹿晗玩味地看著這出前所未見的‘隱忍’戲碼,他還從來沒見過誰的心緒是這麼陰沉的色彩。
Xiumin挪了挪身子,稍微躲開了Chen一些。“你要不要去旅館吃點東西?”他問道,“我可以幫你在這裡照看藝興一會兒。吃點東西應該會好受一些,而且你也需要休息一下了。”
Chen又咬了咬嘴唇,歎了口氣。“好吧,”他說,“我確實該吃點東西了。”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直直向門走去。
“你不認得路吧,”鹿晗急忙叫道,Chen在門口聳了聳肩。
“我會找到路的,”他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鹿晗擔憂地看著他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暻秀和Kai在哪裡?”他問道。其他幾個睡袋上並沒有人。
“那對小情人啊,在我的空房間里呢,”薇美萊說著,伸出她皺巴巴的手指,指了指兩排架子之間的一條漆黑的走道。“從這裡過去右拐就是了。”
“謝謝,”鹿晗緩緩說道。
“小情人?”Xiumin問著,又笑了起來。
鹿晗沿著薇美萊指的方向走去,那條走廊邊既沒有門也沒有窗,只是漆黑一片。身後傳來薇美萊的嘆氣聲,突然她又說Xiumin是笨蛋,轉而又問他來這裡有什麼目的。鹿晗一手摸著墻,走了一段,手下粗糙的磚頭突然變成了木頭,接著很快又摸到了冰冷的銅質門把。“我進來了,”他柔聲說道。
門只向內推開了一點點,就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屋裡傳來一陣挪動東西的摩擦聲,接著門又稍稍被推開了一些,但仍無法完全敞開。鹿晗從剛好容得下他的門縫裡擠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房間十分狹小。沿著墻擺著一張小床,床上方有一扇沒有窗簾的窗戶。床邊是一個小床頭櫃,櫃子上擺著幾個藥瓶,還有一根沒有點著的短小蠟燭。月光從窗戶透進來,剛經過黑暗走廊的鹿晗一時間覺得視線格外清晰。鹿晗轉頭探看是什麼擋住了門,才發現那是Kai坐在一張木質的椅子上。除此之外,房間里再沒有什麼多餘的空間了,連門都沒法完全打開。
暻秀仰躺在床上,身體呈現著一種不太自然的僵硬。他的斷骨已經都被固定好了,傷口也纏上了繃帶,身上的血漬也都沖洗乾淨了。他的臉色顯得很蒼白,但鹿晗還是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影響。椅子上的Kai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鹿晗好像還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憔悴的樣子。
“他怎麼樣了?”鹿晗柔聲問道。
“他需要一個治療師,”Kai的聲音嘶啞。
“等藝興醒來了,就能給他治療了,”鹿晗說道,但語氣卻無法裝得太過肯定。確實,過幾天等藝興好起來了,一定能很快就能治好暻秀的傷。但是,等待的過程是最難熬的。
“薇美萊說她﹣﹣她不能確定內臟受傷的情況。她不敢確定斷骨有沒有刺傷他的內臟。”Kai的聲音顫抖著。
鹿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沒有吐血吧,”他茫然地應道,“他沒有吐血啊。”
“人並不是只有皮膚,骨頭和肺那麼簡單的,鹿晗,”Kai雙手搓了搓臉頰,“內臟的傷,有很多種,但除了藝興,我們誰也沒法診斷。如果,如果藝興能醒來﹣﹣”
“他會醒來的,”鹿晗堅定地說道。
“等他醒來,還來得及嗎?”Kai問著,聲音里帶上了哭腔。他把頭低低地垂了下去,不想讓鹿晗看到他的臉。
“鐘仁,”鹿晗靠到他身旁,溫柔地撫著他的肩,“我知道你很難過,鐘仁。我也很難過,真的,對不起﹣﹣”
“別這麼說,”Kai說道,“說的好像他已經死了似的。他還沒死,你別﹣﹣”
“不是的,”鹿晗的語氣又沉重了一些,“我看到他從龍身上滑下去了,但是我沒有﹣﹣我想抓住他,但是沒來得及。我應該抓住他的。”
Kai抬頭不解地看著他,眼神在月光中閃爍著,“什麼?”
“對不起,”鹿晗說道,“我想抓住他的,但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Kai眨了眨眼,“不是你的錯,”他低聲說道,“你沒有﹣﹣跟他承諾過,一定會牢牢抓住他的人,是我。是我的責任,是我沒有﹣﹣沒有﹣﹣”Kai的聲音哽住了。
“你沒有錯,真的,”鹿晗真誠地歎道,“你當時很痛苦,我知道的。”
Kai搖搖頭,又把臉埋了起來。鹿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屈膝半跪在Kai的椅子邊上,看著他的臉。Kai的臉藏在黑暗的陰影里并看不清,但鹿晗只想讓他能看到自己。他伸手安慰地撫著Kai的膝蓋,想把自己的鎮靜分給Kai一些,卻無法抵擋Kai身上襲來的悔恨。“暻秀不會有事的,”鹿晗堅定地說道,“我剛剛看過藝興﹣﹣你看過他嗎?”Kai又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你沒有。他真的好多了,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等他醒來就可以治好暻秀了。”
“你怎麼知道?”Kai輕聲問道。
“我是先知,我當然知道,”鹿晗說著,試著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鐘仁,你自己也好好好保重。你要是就這麼不顧自己的身體,暻秀醒來了會怎麼想?”
Kai的頭稍稍抬起了一點,月光照亮了他的臉龐,鹿晗一下就看到他臉上雜亂的淚痕。他伸手擦去了Kai臉上的淚水,Kai抬起手來,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真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鹿晗低聲說道,“我保證。”
接下來是一陣長長的沉默,鹿晗希望自己的安慰多少能起點作用,畢竟他也跟暻秀保證過要穩住Kai的情緒。最終,他站起身來,Kai的手鬆開了他的胳膊,垂下去耷拉在大腿上。鹿晗伸手揉了揉Kai的頭髮。“你該睡一會兒了,”他說道。
Kai一言不發,只是挪了挪自己的椅子,好讓鹿晗把門打開。鹿晗猶豫了一下;想到要把Kai留在這小房間里,他的心中就湧起一陣擔憂和害怕。他現在一點也猜不透Kai會做什麼,也不知道他打算怎麼辦,這種感覺陌生又恐怖。他一直最能理解Kai的心情,儘管有了那五年的分別,也絲毫沒有影響過兩人的心意相通。但此刻,他真的無法了解Kai的想法,無法預料他的行動,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安慰他。
“好好告訴世勳,你愛他,”Kai突然說道。鹿晗回頭看著他,但他很快又轉回去看著暻秀。“一定要告訴他。”
“我﹣﹣我說過了,”鹿晗輕聲說道,“但我會再說一次的。”他轉身推開門,走進了黑暗里。
回旅館的路上,周圍已經是一片寂靜。Xiumin輕鬆地在前面領路,嘴裡哼著愉快的小調,顯然因為傷勢得到緩解而很是開心。薇美萊給他敷了一種薄荷味的藥膏,但還是帶有一點不太好聞的味道。“Kai怎麼樣了?”Xiumin問道。
“很傷心,”鹿晗如實回答道。
“暻秀,會死嗎?”Xiumin退去了愉悅的情緒,問道。
“希望不會吧,”鹿晗說,“如果他死了,我們還得挖兩座墳。”
“薇美萊說他會好起來的,”Xiumin安慰地說道,但聽起來他也很是擔心,“為什麼是兩座墳?”
鹿晗歎了口氣,突然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我原以為我已經逃過一劫了,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他抬頭呆呆地看了看天空。
“你又不舒服了嗎?”Xiumin伸手摸了摸鹿晗的額頭。“薇美萊說,你的症狀,她也有辦法治療。”
“你都告訴她了?”鹿晗驚訝地問道,看到Xiumin點了點頭,不禁長歎了一口氣。“這下她要來糾纏我了。不,我沒有不舒服,我是說﹣﹣我快死了,雖然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但我還是覺得我快死了。而且現在是戰爭時期,其實我們大家都隨時有性命危險。之前我面對死亡還是很勇敢的,可是現在,死過一次之後,反而變得膽怯起來。我不該這樣的,死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別活得這麼悲觀,”Xiumin抬了抬頭,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我認為﹣﹣我說過的,很久之前,我說過我一定會在戰場上死去。我當時真的特別肯定,也特別害怕。但現在,雖然還是有可能戰死,我卻再也不怕了,因為我再也不會覺得無助。死並不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是,”鹿晗說著,看著Kai的指甲在自己的手腕上抓出的痕跡,“你說得很對。但是,這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想要變得勇敢,想要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後悔。你覺得你做得到嗎?”
“我在努力著,”Xiumin說道,“努力不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我現在也打過仗了,殺過敵了,並且做得比自己想像的要好,也不會總是覺得害怕或者沒自信了。”
“我看到你殺了那個人,今天在燦烈家的時候。”
“殺人的感覺並不好,但我很高興自己能有勇氣面對他。在死的時候,我不想自己是個沒用的廢物。”
“所有人都不是沒用的廢物。”
“Suho大人是這麼說的,”Xiumin歎道。“你有什麼後悔的事嗎?”
旅館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線里了。“算是有吧,”鹿晗說道。
兩人的對話就此止住了,剩下的路程,他們沉默著,陷入了自己萬千的思緒里。等到在樓梯口和Xiumin道別的時候,鹿晗的腦子裡已經塞滿了許多淩亂的想法,互相衝突矛盾著,連手都禁不住開始發抖。他腳步沉重地慢慢爬上了樓梯,樓梯上,走廊裡,一個人也沒有,甚至也聽不見多少響動。他走到房門前,把手搭在門把上,呆了一會兒,又轉身走到了世勳門前。
他輕輕敲了幾下門。等了好一會兒,鹿晗以為自己敲得太輕了,世勳沒有聽見,但就在這時們被打開了。世勳顯然是正在準備睡覺,嶄新的衣服半敞著。他目光閃爍的看著鹿晗。“怎麼了?”他柔聲問道。
“我能進去嗎?”鹿晗問。走廊上莫名的涼意讓他起了雞皮疙瘩。
世勳猶豫了一下,退後一步,側過身給鹿晗讓開了路。“暻秀﹣﹣暻秀他還好吧?”世勳看著鹿晗的臉問道,那眼神好像是以為鹿晗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他還活著,”鹿晗說道,想起剛才Chen也是這麼描述藝興的狀況的,才發現這確實是最確切的答案。“但是,我不﹣﹣我不想聊暻秀的事。我不是來聊天的。”
世勳一臉迷茫,又帶著些彆扭,好像料到了鹿晗打算幹什麼。“那麼你﹣﹣”
“我不想再留什麼遺憾了,也不想再縮手縮腳,在條條框框裡活著,”鹿晗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死的時候,後悔自己有太多事沒有去嘗試過。“
“你不會死的,”世勳立刻說道,這回答好像已經成了本能的反射,“你又覺得不舒服了嗎?像上次一樣?”
“沒有,”鹿晗說道,“但這不意味著我不會死。我隨時都有可能死的,你也一樣,所以這﹣﹣你也不想死了以後留下什麼遺憾吧?”
“當然不想,”世勳特別肯定地回答道,“但我沒明白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是想說,”鹿晗說著,飛快地湊上去吻住了世勳,沒給他躲開的機會,立刻伸出雙臂環住了他的身子,把他拉的更近了一些,趁著世勳想要張嘴說話的時候更加深了這個吻。吻了許久,他才離開對方的嘴唇,說道,“我愛你,世勳,所以我想要你。。如果不這麼做,我一定會後悔死的﹣﹣”
“我的天哪,”世勳哀歎道,“我們可不能﹣﹣那什麼。鹿晗,你是先知大人啊。只是親吻你就已經﹣﹣我真的很滿足了。再﹣﹣那什麼﹣﹣可不行﹣﹣”
“我不管,”鹿晗大聲說道,“我本來就不想當什麼先知。如果帶著那個頭銜還不能讓我愛你的話,那就更不需要了。”
世勳想要掙開鹿晗的束縛,但鹿晗死死抱住了他,雙手握拳拽著他背後的衣服。“我們不能這樣,”世勳說著,語氣好像在安慰一個任性的小孩。
“為什麼?”鹿晗問道,“我們都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了,我還以為你早就改變了想法。世勳,我都死過一次了,我還以為那之後,你已經確定了心意﹣﹣決定要和我在一起了。”
“我們就不能單純的在一起,但,不上床,嗎?”世勳吞吞吐吐地問道。
鹿晗突然大笑起來,實在忍不了越來越露骨的對話了。“哦哦,好吧,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沉默良久,世勳輕聲說道,“不,不是,我當然想﹣﹣但是不能﹣﹣”
“什麼啊?”鹿晗看世勳打住了話茬,接著問道。
“我不想傷害你,”世勳說著,終於成功地推開了鹿晗,“我對你有這樣的感覺,其實我心裡很害怕,也很討厭自己會對你﹣﹣想法越來越多。你真的知道,那什麼,是怎麼回事嗎,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哎,我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麼,如果那樣的話﹣﹣總之,我不想傷害你,鹿晗,那個責任我可擔不起。”
“我不管!”鹿晗跺了跺腳,高聲說道,世勳慌忙捂了下他的嘴,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你這個白癡!我們倆的事,憑什麼由你一個人決定。世勳,我也有權利,我也有我的想法。所以我現在告訴你,我不介意。什麼我都認真想過了,但是﹣我都不介意。我想要你,在我們回到都城之前,在我們都陷入戰爭之前。趕在所有可能的不幸發生之前。”
“鹿晗,你,”世勳完全亂了步調,臉頰也泛起了紅暈,“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我當然是認真的,”鹿晗又向他靠近了幾步,但這次,世勳沒有躲開。但也有可能只是無路可退了,因為經過剛才的一番推搡,他此時已經靠在了床沿。鹿晗伸出一隻手,輕輕附在他的胸口,“其實你也想做吧?”
“我﹣”世勳的聲音顫抖起來,緊緊閉上了雙眼,滿面通紅,“是的。“
鹿晗舒了一口氣,傾身溫柔地吻上世勳的唇。“好吧,”他低聲說道,“好吧,”他退後幾步,指著自己上衣上繁複的綁帶,“先幫我把這鬼東西解開。”
世勳歎了口氣,遲疑了一會兒,伸手解開了第一個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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