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black_goose and umberela
CP：燦烈 x 伯賢、世勳 x 鹿晗、Tao x Kris、Kai x D.O
原作地址： http://inkin-brushes.livejournal.com/55215.html
翻譯授權：
NOTES：這幾天晚上有空就翻，效率越來越高，居然都6章了~ 終於他們要準備上戰場了~ 跟自己說好翻了5章就去tieba發。。所以。。恩我再想想。。
6
Chen再次回到了他曾經宣佈拒絕幫忙的戰爭會議。兩側押解的士兵重重一推，鬆開了他的胳膊，把他推進了門裡，看上去就像是自願進來似的。他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斷提醒自己不好好表現的話會釀成什麼後果。
會議室坐滿了人，只有桌邊有一個為他留著的空位。他走過去坐下，環顧四周的面孔。那個強迫他看著自己的故土被燒為灰燼的黃將軍也在桌邊坐著，在牢裡監視他被行刑的另一個將軍也在場，其餘的人則是沒什麼印象。他有點好奇，在場有多少人知道之前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Chen大人，非常榮幸能得到你的幫助，”一個上了年紀的將軍說道，“感謝你最後改變了心意。”他語氣里的高興聽上去十分真誠，Chen覺得他應該并不了解他改變心意真正的原因。老將軍向他投來一個生氣的眼色；Chen沒有及時回應他的感謝，他覺得很是失禮。
“我也很榮幸能加入你們，”Chen妥協地補充道，垂下自己的眼神。
“鳳凰大人，”其中一個將軍說道，“這位是閃電之國的Chen大人，他們是最後一個同意加入的屬國。”
Chen很驚訝聽到了鳳凰的名字，重新抬起眼來，才認出了一直在席間的燦烈。他身穿火之國軍隊的制服，沒精打采地坐在桌子的另一端，眼睛毫無焦點地對著前方。
“鳳凰大人，”那個將軍又一次提高聲音叫道。
燦烈這才轉眼把目光投向了Chen，眼神沒有任何波動，顯然是沒認出他來。準確的說，燦烈的眼睛好像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閃光了似的，一直空洞而呆滯著。Chen垂下眼躲開了他的目光。在此之前他和燦烈只見過一面，那時Chen的父親還是閃電之國的統領。儘管年紀尚小，燦烈卻已經被稱為火之國最強的操控者。但是比起他在操控術上的天資，Chen印象更深的是他待人的態度。和火之國那些高傲狹隘的操控者不同，燦烈是一個非常友好又風趣的人。Chen記得第一次和他說話時，燦烈的一個導師不停地在旁訓斥他，說他說話聲音太大很是無禮。但等到那個導師剛一出門，燦烈就捂著嘴調皮地格格笑了起來。
而現在那個坐在長桌另一頭的男人顯然早已不是Chen記憶里那個有些頑皮的男孩了。他收回眼神，呆呆地看著桌面，看上去對所有事都毫無關心。他生命的光彩已經被奪走了。
然而只沉默了一會兒，燦烈又抬起頭來，打斷了一個將軍的發言。“聽說我的家鄉已經被毀了，”他對Chen說道，“被空之國給燒成平地了。”
Chen重重地嚥了一下口水，努力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他無言以對，只好點點頭表示肯定。不管他們告訴燦烈的故事是什麼，他現在只能配合。
燦烈似乎已經把Chen壓抑著憤怒的表情誤解成了同情，Chen恰到好處地補充道，“我的城市也一樣。”他抬頭看著燦烈的眼睛，那空洞的眼裡突然燃起了惱怒的火焰，讓Chen心裡不禁一顫。“他們會得到報應的。”他一字一字地說著，像是在承諾。
Chen已經聽過一遍這個故事了，知道這次火之國宣佈挑起戰爭的理由是為了還擊空之國的侵略。但他非常好奇的是，燦烈是真的相信了這個故事，還是也和他經歷了同樣的遭遇，不得不沉默地配合。
“他們殺了我全家人，”燦烈幾乎怒吼出來，“我的愛人，他背叛了我，毀了我的家，我的人民。所以，我不殺光他們決不會罷休。”
不，Chen心裡嚎叫著，胃裡一陣絞痛。他真的相信是空之國幹的。看來知道真相的只有自己。Chen瞥了黃將軍一眼，他僵硬地坐著，表情很是不悅，顯然對他們的對話不太高興。但Chen顧不上這麼多了，他必須趁此機會探清鳳凰的想法，畢竟下次見面就不知會是何時。
“你的愛人？”Chen問道，“光之操控者，伯賢？”
燦烈一下緊張起來，狠狠握起拳頭，指甲嵌入掌中。“是的，”他說，“他把我的信息和城市的守衛分佈全部當情報賣給了空之國，在襲擊中自己逃走了，留著我一個人送死。”
“鳳凰大人，”黃將軍瞪了Chen一眼，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我們現在需要計劃一下怎麼訓練新徵招的軍人。”
燦烈的身子又沉回椅子里。他無意識地啃著大拇指，點了點頭。
將軍們又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Chen繼續垂下目光，自顧陷入了思考。多年前他也見過伯賢一面，但只大概記得是個安靜，瘦小，非常禮貌的男孩。不過，雖然對他的印象沒有對燦烈的那樣深刻，但他看著燦烈的眼神仍然清晰地留在Chen的腦海裡。那眼神只飽含著純淨的愛意，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雜質。Chen難以相信伯賢會背叛燦烈，更難以相信燦烈居然會覺得是伯賢背叛了自己。但他想到燦烈瘦削的身形和濃重的黑眼圈，覺得他在重大的打擊下很可能已經喪失了正常的心智。自己國家的當權者會親口下令燒燬自己的城市？相比之下，被別國侵略的故事顯然更容易接受一些。加上身邊有個告密者，背叛自己暗中向他國報信，這個完美的故事對此時的燦烈來說，可信度應該更高了。
Chen就這麼呆坐著，沉浸在自己黑暗的想像里，直到聽見周圍有椅子移動的聲音才回過神來。會議已經中止了。有一個隨從正引著鳳凰離開會議廳，Chen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很快消失在門外。Chen也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不知道是該自己走回他們分派給他的房間，還是繼續等著人來押他回去。
一隻大手重重地拍在肩膀上，Chen回頭一看，是黃將軍正微笑地站在身邊。他一言不發，輕推著Chen離開了會議室，Chen什麼也沒問，也無法反抗，就這麼跟著走。直到離開會議室一段不短的距離，黃將軍才停下步子，捏著Chen肩膀的手轉移到他頭上，拽著他的頭髮，迫使他抬頭，眼神相對。
“下次，”他惡狠狠地說，氣息噴在Chen的臉上，“不要再給我胡說八道，要不然等著收到你妹妹的腦袋。聽清楚了嗎？”
怒氣衝上Chen的喉嚨，操控力聚集在指尖顫抖著，Chen卻還是妥協道，“是的，長官。”
將軍嫌棄的啐了一口，推開了Chen。Chen重重地撞在牆上，痛的差點叫出聲來。將軍迅速離開了，不知哪裡走來兩個侍衛，押住了Chen的胳膊。
Chen垂下頭，任由他們拉著返回了房間。
﹣﹣
Suho倚在露臺的欄杆上，向下張望著廣場上操練的士兵。訓練官把他們分成數個六人小組，三個空之國，三個水之國的人組合在一起，配合著練習。Suho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兩國人之間畢竟還是存在著一些天生的敵意，混合著練習比按國籍分開要高效得多。他們的目的並不是讓兩國軍隊互相爭個高下，而是希望能融為一體，相互協作。之前分開兩國訓練時，水之國總是把訓練演變成競賽。而現在看來，空之國也積極了許多。
耳邊一陣響動，Suho回身一看，原來是伯賢也走到了露臺上。“Suho大人”，他小聲叫道，鞠了個躬，微笑地抬起頭來。他直視著Suho的眼睛，這讓Suho很是驚訝；在此之前，伯賢一直低垂著眼神，不敢主動接觸別人的目光。“真的很感謝你，我聽說了，你在第一次戰爭會議上替我說了很多話。”
Suho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的？”
“空之國的貴族很八卦的。而自尊受傷的空之國貴族碎嘴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了音量。”
“我可沒想過要傷他們自尊的，”Suho歎了口氣，“他們還真難取悅。”
伯賢的嘴角微微揚起，“不會的。他們說什麼你只管點頭就行了。”
“也許吧，”Suho語氣里充滿酸味，“可惜我辦不到。”他掃視了伯賢一會兒，“你看上去倒是挺得心應手的。”
“我習慣了。”伯賢說。他稍稍挽起袖子，把手背上精美的裝飾展現在Suho眼前。“它們總是提醒著我，”他低聲道，“我永遠不會再忘了我的身份。以前，有燦烈在身邊，我總是輕易就忘了自己是誰。但現在，我不可能再看高自己了，畢竟這裡的人都那麼在意我的出身。”
“你不該被這樣對待，也不該這樣對待自己。”Suho說著，吸了吸鼻子。
伯賢對Suho柔和地笑了，“你說得和燦烈一樣。”
“真心的，”Suho說道，“不論你父母出身如何，你都是一個強大的操控者。”
“說得容易啊，”伯賢回答道，“做起來就難了。總有很多人因此輕賤我。不過我也習慣了，真的無所謂了。如果乖乖當一個出身卑賤的奴隸，就能讓他們幫我救回燦烈的話，我覺得這算不上什麼代價。”
Suho挑起一根眉毛，有些觸動，“這，也算是個辦法吧。”他說道。他並不想贊同伯賢的說法，但也找不到別的回答，“你可以自己證明給他們看，讓那些貴族知道，放棄你這麼個人才是有多愚蠢。”
伯賢淺笑著，也走到露台邊向下看著操練的士兵。觀察了一會兒，他開口問道，“他們已經開始混合起來練習了？”
“是的，”Suho說，“我也很驚訝。”
“哇，什麼時候他們思想這麼開放了。”伯賢的嘴唇擰著，聽上去很是諷刺，“空之國之前可是從來不讓別國人看見他們軍隊的訓練的。”
“大概他們也知道自己的老傳統適應不了新形勢了吧。現在當務之急是提高兩國軍人的合作能力。畢竟我們已經處於劣勢，他們要是還固守著自己的秘密就完了。”
“也許吧，”伯賢笑著說，“但他們還是浪費了這城裡很多大好的人才。”
Suho點點頭，想起了Kris，Tao說過的，他能力超群，卻從來沒得到過重視。“不過現在再從零開始也晚了，還是要有效地利用已有的資源。”
“就算這樣，”伯賢問道，“你覺得有可能戰勝火之國嗎？”
對話十分融洽，Suho漸漸卸下心防，說道，“不好說。我覺得我們還是有機會奪到鳳凰的。如果火之國沒了鳳凰，也就沒了勝算了。”
伯賢搖了搖頭，倚靠在欄杆上，“火之國是一個龐大的機器，少了燦烈一個零件，也許會讓他們的運轉稍慢一點，但絕對不至於停下。”
Suho嘆道，“是啊，不過他們有他們的尊嚴，我們有我們的手段。我心裡還是抱著點希望的。但是長時間的戰爭對我們絕不是件好事，最好能速戰速決。”
“先知大人預見了‘十二人’，”伯賢輕聲說，“燦烈是‘十二人’之一。也許我們搶到他的話，其餘的人也都會出現，這樣我們就能扭轉局勢了。”
“你真的相信先知的話嗎？”
伯賢眼光真誠地看著他，“我相信如果世上真的存在‘十二人’的話，那燦烈一定是其中之一。”
“恩，這我也同意，”Suho低聲應道，想著，不過現在他在敵軍的陣營裡，我們得儘快把他拯救過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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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umin兩臂沮喪地耷拉在身側，垂著頭站著。同組的其他操控者們，無論是空之國的還是水之國的，都不停地向他投來鄙視的眼神。他把視線固定在地上，閃躲著別人的目光。
訓練官大聲地喊著集合，Xiumin慌忙跑過去站進隊列裡。他們終於獲得了短暫的休息機會，這讓Xiumin舒了一口氣。一個早晨的訓練，他已經因為自己的能力丟盡了臉。很快，同組的人就全部認定他是組裡的黑洞，他已經尷尬到不能再尷尬了。
其他操控者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有的分享著零食，有的在樹蔭下乘涼，好像都刻意避開了Xiumin。他環顧四周想找個地方坐下，卻不小心和露臺上的Suho大人對上了眼。Xiumin知道他已經在上面站了很久，但這對提高他的信心毫無幫助。
Suho顯然也看見了Xiumin，他笑著揮揮手跟他打了個招呼。但Xiumin假裝沒看見似的迅速避開視線，重新盯著地面慌忙走出了訓練場，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火燒火燎。他是Suho親自選出來的人，還收到了Suho這樣的鼓勵，可他用什麼表現來回報。Suho站在上面觀看訓練并沒什麼，但想到他全程目睹了自己尷尬的表現，看著他給水之國蒙羞，Xiumin就覺得實在難以忍受Suho的目光。
他拐了個彎，發現自己來到了另一個訓練場。這個場地比他們訓練的地方面積來得小得多，周圍的圍牆也更高，地上鋪滿綠草，十分寧靜。訓練場中間有一個小噴水池，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坐在池邊，盯著圍牆外一個稍稍高出一些的建築。Xiumin追隨著他的視線，看到那建築正是他們所說的‘神廟’。
Xiumin走著，一不小心踢到一塊小石子，石子滾動的聲音驚倒了那個男子，他一下站起身來。“不好意思，”Xiumin說道，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他並不想打破這里的寧靜，畢竟在一上午嘈雜的訓練過後，這真是一道讓人舒心的風景，“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走。”
“哦，沒關係的。”那個男人說著，直了直身子。“你不用離開。我只是沒注意到你進來了，嚇了一跳。”原來是空之國的操控者，Xiumin想著，記起了他熟悉的臉。是的，這就是個上午和他分在一組練習的倒楣鬼。“我是世勳。”那男人說著，向Xiumin伸出一隻手。
Xiumin握了握他的手，說道，“我是Xiumin。”
“Xiumin，”世勳有些不太確定地重複了一遍，他口齒有些含糊，因此發音不太正確，但Xiumin也懶得糾正了，“我今天 上午和你一組的。”
Xiumin 一個激靈，“沒想到你記得啊，不好意思。”
讓他驚訝的是，世勳居然看著他笑了。“別這樣，”他說，“當然記得了。你實在太弱了，因為你在大家才沒空注意我有多糟。”Xiumin臉一下漲紅了，世勳急忙補充道，“哦哦，我沒別的意思。對不起。我只是。。真的，我今天輕鬆了很多，平時那個完成不了訓練項目的人總是我。”
“我也不是一直這麼弱的，”Xiumin說道，想找回點面子，“今天太多陌生人看著，壓力太大，影響發揮。”
世勳喉嚨里咕噥一聲，坐回噴水池邊。“我倒是沒有任何藉口，我就是個差勁的操控者。”
“你可是空之國精英部隊的一員啊，”Xiumin有些疑惑地指出。
“只是我的家庭出身還不夠我擠進政府，但也不能徹底當做平民，所以他們就把我塞進來了。你呢？你不光是國軍的成員，而且聽說你們國家帶來的部隊都是嚴選出來的精英。想必有個高層人士特別欣賞你。”他有些狡猾地斜了Xiumin一眼，“或者說，特別討厭你。取決於你想從哪個角度看問題了。”
Xiumin不舒服地換了個姿勢。“Suho大人覺得我可能能幫上忙，”他小聲說道，“我確實不像別人那麼強，我只是覺得這是個證明自己的好機會。”不過顯然已經一敗塗地了，他暗想，Suho大人是這麼信任他，他卻搞砸了一切。
世勳聳聳肩，“也許他是對的，”他說，“永遠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是吧？”他又回頭看了幾眼神廟，表情憂傷，前額起了幾道褶皺。接著他轉回視線，看著Xiumin微笑道，“總之，還沒人確定戰爭真的會爆發呢。先知大人也不知道。”
Xiumin對這句話無可置評，他歎了口氣，呆呆看著天空，“我一定會死的。”
世勳顯然是嚇了一跳，“千萬別這麼消極，”他勸說道。
“真的，”Xiumin沒有表情地說道，“我甚至打不過火之國的普通士兵，上戰場對我來說就是自殺。”
“你一定有點與衆不同的能力吧，”世勳看著他的臉，“Suho大人看上去是個很實在的人，他帶你來肯定是有理由的。”
“我的能力？”Xiumin茫然地搖了搖頭，“你想看看我真正的能力嗎？”
“當然，”世勳雙手疊著放在大腿上，真誠地看著Xiumin，“十分樂意。”
“你最好站起來。”Xiumin說著，伸出兩根手指，指尖觸碰著水池的邊緣。世勳站起身來，看著Xiumin似乎在認真感受著池中的水流。幾秒之內，水池里溫度降到冰點，一池水都結成了冰。迸發出一點開裂的聲音。一切發生的非常快速，正在噴出的水也被凍住，在空中形成一道弧形的冰柱。
“太厲害了，”世勳說道，聽上去真的被震撼了似的，“你能凍住更多的水嗎？”
“在北方時可以，但那兒的溫度本來就很低。我不確定在這裡我的能力能發揮到什麼地步，更不確定到了火之國的沙漠我還能不能施展出來。”
“你能凍住人嗎？”
Xiumin控制著自己有些不爽的表情，“也許吧，我沒試過。但我能感覺到人體里的水分，所以我猜可以。”
“哇，你也許能凍住火之國的軍隊，”世勳皺起眉，“不過那需要你多練習，用你自己的方式。”
“也許吧，”Xiumin說著，下意識抖著腿，“你呢？你有什麼別的能力嗎？”
“來彌補我在空氣操控方面的缺憾嗎？”世勳停了停，凝視著Xiumin的臉，“的確有。”
“能給我展示一下嗎？”Xiumin好奇地問道。
世勳點點頭。他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過了沒幾秒，他掌下的空氣越來越濃稠，聚集成一團形狀奇怪的棕色的霧，看上去有些骯髒。他控制著那團霧，讓氣流輕輕旋轉著，聚集著。他抬頭看了Xiumin一眼，把這團霧氣輕輕推出去。棕色的霧氣慢慢飄到附近開滿白花的灌木叢中,延展開來，覆蓋住所有的花朵。接下來一秒間，所有被覆蓋的灌木瞬間枯萎。世勳又推出一道掌風，驅散了那些棕色的煙。
Xiumin呆住了，“可憐的花兒啊，”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吐出這麼一個詞。儘管煙霧已散去，灌木們卻還在繼續凋零著，綠葉和花瓣都蜷曲起來。他們目不轉睛地看著，直到整片灌木叢枯成一大片深棕色的殘骸。“你具體做了什麼？”
“下毒，”世勳說道。他仍然看著那片植物，面容有些扭曲，“我把空氣里所有不潔淨的雜質提取出來，集中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片毒氣。”
Xiumin有些失神，暫停了一會兒，說道，“我想這也能用來殺人。”
“我也這麼覺得，”世勳喃喃道，“我從來沒機會試過。這種能力在空之國被視為骯髒的能力，我從來沒機會在真人身上練習。不過我想機會很快就要來了。”
訓練場傳來一聲低沉的鈴聲，那是休息時間結束的訊號。世勳和Xiumin很有默契地同時長歎一聲，又相視而笑了。
Xiumin仍然難以完成訓練項目，不過他用餘光瞟著同樣在苦苦掙扎的世勳，覺得下午的訓練輕鬆了不少。
﹣﹣
鹿晗靜坐在廟中，連續做著深呼吸。他能聽見訓練場傳來的鑼聲，一聲聲為訓練動作打著節奏，也調整著他的呼吸節奏。漸漸他的精神集中起來，再也聽不見外界的聲響。
他正在深深吸入一口氣時，終於來到了轉捩點。時間炸裂開來，空間扭轉著，把鹿晗抽離了所在的位置。他的呼吸顫抖著，猛地睜開雙眼，卻什麼也看不清。接下來，一些畫面飛快地閃過他的眼前，一幅接著一幅，速度太快，來不及解讀便消失了。鹿晗第一次在預言夢境里感到了疼痛。
濃密的黑煙佈滿天空，戰爭場面開始一個接一個滑進鹿晗腦中。他看見戰場上橫屍遍野，一張張不認識的臉孔闖進視線里就好像再也忘不掉了。畫面閃爍得越來越快，他的胃裡翻著噁心。接著他心裡猛地一震，看到一個畫面里，Kai正躺在結實的土地上，口中不斷咳出鮮血，身邊是一個被燒傷覆蓋著的身體。鹿晗尖叫著，伸出手想要幫助Kai，但那畫面很快閃了過去。他又看到那個被稱為奴隸的男孩，那個鳳凰的戀人。他高喊著，尖叫著，被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硬生生拖出一個房間。接著又是戰爭的場面，一隻漆黑如墨色的龍，噴著安靜的黑色火焰。一些無形的黑影並排掠過，這是他已經見過多次的，‘十二人’模糊的影像。接著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火光瘋狂地向他捲來，掃過他的身體。烈焰撲在眼睛里，視線變成了一片白光。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他正蜷曲著躺在房間的正中央，雙臂緊緊抱著自己的身體。靠著堅硬的石質地面的那側身體隱隱作痛，他知道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好一會兒了。他的隨從們徘徊在周圍，卻無法伸手觸碰他的身體，確定他的安危。
有一個長老正跪在他的身邊。“先知大人，”他莊嚴地說道，“你還好嗎？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鹿晗沒有回答。他的大口喘著氣，心裡暗暗考慮著該怎麼遣詞，才能引起他們對他剛才的夢境足夠的重視。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無法控制身體劇烈的顫抖，又重重摔在地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快請其他長老過來。”一個隨從吩咐道。鹿晗聽見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
“有些事發生了，”鹿晗喘著粗氣，覺得他聽上去不夠有說服力。他一時忘了自己的身份，伸手抓住一個侍從的長袍下襬，“一些不太對勁的事。”
那個侍從倒抽一口氣，慌忙把長袍從鹿晗手裡拽了出來，向後連退幾步，直到解除再次碰到鹿晗的危機。長老向鹿晗皺著眉頭，“先知大人，”他尖銳地說，“請不要讓自己蒙羞。”
“你不明白。”鹿晗急切地說，“事情真有些不對勁。”胃裡一陣劇痛，剛才夢境里的硝煙味似乎還迴蕩在鼻腔和喉嚨里。夢境里的影像太過接近，太過真實，無法分解，形成一個巨大的負荷壓在他身上。
廟門突然打開了，其他長老魚貫而入，面如死灰。“大人，”他們先招呼了鹿晗身邊的那個長老，才看向鹿晗“先知大人。”
“怎麼了？”鹿晗低聲道，感覺煙味堵住了口腔。
“火之國正式宣戰了。”一個高級長老說道，他跪在鹿晗身邊，喘著粗氣。
夢境里那些鮮血覆蓋的臉又一次一張張掃過鹿晗的思緒，最後變成那團火焰，近得好像能感受到那熱氣。“什麼？”
“他們已經正式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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